真正的少年才俊,以後前程大著呢!”
邢夫人突然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記得目下和瑾兒交好的馮家的兩位少爺,衛家的一位少爺和韓家、陳家的兩位少爺好像都沒有婚配呢!”
尤氏聞言,不覺心中一動。
李紈想了想,隨口說道:“前兒寶姑娘來探望老太太,依稀說過皇后娘娘有意要將建安公主許配給馮家的大少爺。不過衛家的少爺當真是個門當戶對的。要是惜春丫頭能嫁到衛家,也算是不錯了。”
尤氏皺了皺眉,搖頭說道:“這個不好。不是說保齡侯史家有意將湘雲配給——”
“又沒納吉下聘的,算什麼數?”邢夫人略有不屑的輕哼一聲,開口說道:“何況湘雲丫頭不是一門心思想嫁給寶玉的嘛。到時候和老太太說上一說,老太太可是最愛‘青梅竹馬,親上加親’的,將湘雲丫頭許配給寶玉,再讓四丫頭嫁給衛家,想必保齡侯府上也說不出什麼來。”
李紈淡淡說道:“當日保齡侯點了外缺兒,一下子全部南下只將湘雲留在了府中。興許保齡侯夫人也是這個意思呢!”
邢夫人冷笑兩聲,繼續說道:“到底也不是親孃,湘雲丫頭又最是口無遮攔搬嘴弄舌的,惹了人家嫌棄也說不得什麼。倒是她這個性子,真要能嫁給寶玉,有老太太護著她,興許日子能過的更好一些。畢竟沒有林丫頭之前,湘雲丫頭和寶玉可是最合得來的。當日在北靜王府上,寶玉不也是說了湘雲丫頭素有捷才,是個最純良直率的。”
眾人聞言,一時間沒有說話。半日,尤氏開口笑道:“瞧大伯孃這急性子,原本還說著迎春丫頭的事兒,怎麼說著說著竟說到湘雲丫頭頭上去了。”
邢夫人見狀,冷笑道:“你也別和我打馬虎眼。機不可失,要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當我願意說惜春的事兒,可惜迎春不是我親生的種,雖然目前養在我的名下,但到底嫡出和庶出不同。若論身份,迎春自然是比不得惜春的。想必我就是開口,人家衛家也未必能看得上。”
“如今你們惜春正是好時候,寧國府家世不俗,又是世襲三品威烈將軍之胞妹。你們寧國府統共就這麼一位姑娘,等到出閣的時候珍兒就是為了名聲著想那嫁妝恐怕也是不差。她這個條件若是同衛家結親自然是低嫁,何況我們兩家又是世交,將來嫁過去了也不怕她受欺負。等過個一兩年生了孩子站穩腳跟兒,那日子就好過了。”
李紈也勸說道:“大伯孃說的有理。我看惜春丫頭也看了這麼多年,她雖然性子清冷一些,但到底也不是個真正心狠意絕的人。你要是一門心思對她好,她會記著你的恩德。你倘或能教她在夫家站穩了腳跟兒,將來你好歹也算有個依靠。”
尤氏心中微動。
李紈又道:“如今我冷眼瞧著,珍大哥哥和蓉兒你都是指望不上的,孃家人有了反而更添堵。現下為惜春打算就是為你自己打算。你心裡該有計較才是。”
“可倘或真的如此……我總覺得有些對不住湘雲丫頭。”尤氏惴惴不安的說道。
如今寶玉的名聲已經臭了,又喪失了科舉做官的清貴路子。他個人在聖上跟前兒已經沒了好印象,想必以後就是捐官兒做也無甚發展。榮國府現下又是一日不如一日,王夫人又是那麼一個惡婆婆。怎麼想著嫁給寧國府也比不上嫁入衛家的一星半點兒。
邢夫人見尤氏猶猶豫豫的,皺眉不耐的說道:“個人有個人的原法。我倒是覺得湘雲丫頭挺樂意同寶玉在一起的。雖然寶玉性子綿柔糊塗了一些,但最會拿低做小哄女孩子開心。她娘又是個精明厲害的,如今這榮國府的銀子恐怕都讓她搬了一半兒了,還愁以後日子不好過?”
說到這裡,邢夫人越發氣氛的拍了下桌子。她從嫁進來那天起就知道二房把持著府中庶務不是好事兒,可礙於老太太的偏心,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要不是後來出了賴家出府的事兒,恐怕老太太還不會扶她制衡二房的人。可到如今又怎麼樣,老太太自林丫頭一事後就臥病在床,二房的母女兩個去探望過幾回,還不是她和不受待見的李紈服侍床前——如今又加了個也不怎麼受待見的尤氏。
邢夫人心中不忿,手下自然也不會手軟。所以榮國府這兩年每況愈下入不敷出也算是邢夫人和王夫人通力合作的結果。只是這些事兒到底是檯面下的事兒,犯不著拿到這裡說。
聽著邢夫人越發信誓旦旦侃侃而談。尤氏的心思也活了。畢竟人與人相處都有個親疏遠近。她雖然認史湘云為親戚,但惜春卻是她打心眼兒裡喜歡的妹妹兼女兒。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