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兩人的關係要比傳言中還深厚一些才是。”
南安郡王把玩著手中的密報沉吟半日,突然輕笑道:“比傳言中還要好?”
粗布衣衫的男子沒有說話。
南安郡王徑自思討良久,方才嘆息一聲,搖頭說道:“暫且不必管他,只牢牢盯著就是。”
粗布衣衫的男子低頭應是。
南安郡王一臉玩味的勾了勾嘴角,開口說道:“本王倒是想看一看,這位久負盛名頗得聖眷的十七歲小探花,究竟能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來。”
……
不提西海水師大營中南安郡王如何籌謀。且說眾位紈絝牲口一行人到了雲來客棧,賴瑾這才發現原來中原味道十足的雲來客棧其建築風格竟然並非是中原人熟悉的那種雕樑畫棟,廊簷飛角,反而有種華麗奢靡,圓潤典雅的異域風情。
無論是橡木雕刻薔薇藤蘿紋樣的門簾,掛在門口處隨著海風輕輕擺動的海螺貝殼風鈴還是大堂內鋪著的波斯地毯,亦或是古代歐洲時候的那種酒館吧檯,和穿梭在人群當中的袒胸露背的金髮碧眼的賣酒女郎,都讓賴瑾有一種陡然走錯了時空的感覺。
更別提在這客棧的大堂之上,竟然還有大部分客人都是金髮碧眼的西海異國人。賴瑾看著他們用自己聽不懂的家鄉話或者是荒腔走板的大業話閒聊,恍惚間有種違和的失真感。
站在一旁的馮紫英看到向來淡定自若的賴瑾臉上終於有了別樣的震驚之色,不免得意洋洋的笑道:“怎麼樣,覺得很不可思議吧?我第一次來這雲來客棧的時候,也像你一般的瞠目結舌。真是想不到原來大業朝以外的地方,竟然還有這種風格迥異的酒館兒和客棧。”
賴瑾回過神來,微微笑道:“正是如此。只是我沒想到這樣一個酒肆,竟然會起名叫做雲來客棧罷了。”
馮少楠開口笑道:“這雲來客棧的掌櫃的本是波斯的商人,向來仰慕我大業朝的風土人情。所以帶著船隊不遠萬里也要來咱們大業朝做生意。這一來二去的,就覺得船貨靠岸等待交易的時候很不方便,所以才在西海沿子碼頭邊兒上開了這麼一個酒館兒。至於為什麼叫雲來客棧,我之前倒也好奇的問過一嘴。竟然是那掌櫃的覺得雲來客棧這個名字很超凡脫俗,又能代表大業朝的某種風土人情罷了。”
賴瑾聽馮少楠這麼一說,不覺又想起後世的那些香水兒,本國的總是愛用什麼巴黎夢幻之類的名字,反倒是法國一款最著名的香水,竟然叫黃土高坡。大抵這就是東西方欣賞美學的差異罷。
說話間,一位金髮碧眼長相俊秀儒雅身上穿著大業朝特有的儒生長袍的藩國人穿過人群走了過來,張開雙臂向馮紫英等人熱情笑道:“哦,我親愛的貴人們,感謝您們再一次光臨我的客棧。想吃點兒什麼?烤肉,麥酒,再加上美貌的姑娘為你們跳舞助興怎麼樣?”
賴瑾聽著那藩國人用一口京味兒十足的大業腔兒說著這種帶著異域風格的話語,不覺莞爾一笑。
馮少楠上前和那藩國人抱了一下,開口笑道:“維恩掌櫃的,你的烤肉和美人兒向來都是西海沿子最好的。只是哥兒幾個這次宴請的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同時也是西海城知府,兼任西海市舶提舉司未來的提舉大人。你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才行。”
還沒等賴瑾適應馮少楠這席中不中洋不洋的廢話,就聽那位維恩商人一臉不可思議的驚叫道:“西海市舶提舉司的提舉大人,這麼說西海沿子要重開市舶司的事情是真的了?”
一句話未盡,整個酒肆陡然清淨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馮紫英等一行人的身上。
賴瑾細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馮少楠有些歉然的聳了聳肩膀,轉頭向維恩解釋道:“我們來這裡是吃飯的,相信最懂得尊重旁人銀絲的維恩掌櫃的一定能給我們一個安全又安靜的環境。”
維恩歉然一笑,開口說道:“我明白。那麼請幾位客人跟我來。”
賴瑾眾人跟著維恩徑直上了三樓。走過上等波斯地毯鋪就的長長的走廊,透頂是吊著水晶吊燈繪著天使圖案的棚頂,兩旁的牆壁上也都畫滿了充滿異域風情的壁畫。和大業朝的水墨畫不同,這裡的壁畫大多是色彩鮮明亮麗的油彩畫。襯著地上的波斯地毯和透頂的水晶燈,有一種張揚奢靡的富貴。
維恩一直帶著眾人走到了走廊盡頭,方才進了左手邊的雅間兒。果然,裡頭的裝飾也都是明顯的異域風情。就像是賴瑾曾經遊覽過的那些歐洲古老的城堡和皇宮建築一般。只是面前這小小的雅間兒裝修的遠遠沒有那種富麗堂皇。
馮紫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