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殷憐口中的異能者是指什麼。事實上,殷憐本人就是她口中的那種“異能者”,而李英海自己在年底之前也有一段“新世界培訓進修”的行程安排。自從新世界被發現之後,軍隊系統已經輪換了好幾批精英士兵進入新世界進行培訓,警方系統要稍微落後一點,但是也有大量精英警官被輪流安排了進修日程。
這裡的“進修”,說白了就是到新世界進行強化訓練,最高的目標,就是成為傳說中的“異能者”。
但是目前真正進化成異能者的人比例其實非常小,而且很大一部分人始終被限制在新世界,並不能隨意回到地球。能夠自由往返的人往往本身身份就已經相當重要了,參與到謀殺這麼一個初中小女生事件裡,怎麼想也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過殷憐敢這麼說,當然不會是無的放矢。
單笑瀾的死法看似巧合,其實卻極為不正常。她頭部的傷口不致命,卻因為衝擊的力量導致頸骨斷折,雖然也可以歸結於巧合,但是更像是一場不同尋常的謀殺。
殷憐代入自己的能力思考了一下,很容易就判斷出了能達成這種效果的做法。如果在單笑瀾的頭撞到地面的一瞬間,巧妙而快速地施力在她的脖子上,使之折斷,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
但這並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要做到這種動作而不在單笑瀾身上留下痕跡,做這件事的人需要異於常人的力量,速度,和十分精巧熟練的用力技巧。
後者也就算了,前兩者卻並不是正常訓練可以達到的。
行兇的有極大可能是異能者,而且是經過專業殺人訓練的異能者。
殷憐大致說明了一下自己的判斷,也沒有隱瞞自己擁有這種能力的事實。她的態度十分坦然,讓李英海對她的懷疑又稍微淡去了幾分,但也默默把相關的資訊記在了心裡。
他本能地感覺這個女孩很危險。作為一名成人又是資歷深厚的刑警,照理說李英海什麼樣的危險人物沒見過,不應該這樣大驚小怪才對。
但是他就是覺得這個女孩不對勁。
非要說的話,殷憐身上散發著一種危險人物的氣息。所謂大奸大惡之人,必有大智大勇,在李英海看來,這女孩就很有這樣的潛質。如果一個人能被所有人稱讚,他要麼就是真正的聖人,要麼就是有大圖謀的惡人——現實不是或漫畫,所以很多時候後者才是真相。
沒有一點野心或者偏執,一個人要怎麼才能把自己裝飾得完美無缺,無懈可擊?
李英海的腦子裡默默飄過這樣的想法,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他認真聽完了殷憐的判斷,問道:“但是,若真的是異能者所為,他們殺單笑瀾又有什麼目的呢?”
殷憐聽了,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一般來說,殺人也就那麼幾個目的,排除沒有目的的殺人狂不說,殺人這種事情要麼就是為了殺人越貨,要麼就是為了私人恩怨,再不然……就是為了滅口。警察先生你覺得他們是為了哪個?”
李英海皺了皺眉。
然後他突然拿起了對講機,對同事詢問了一下監控的事情。
殷憐的學校其實是有安裝監控的,不過主要監控的還是走廊,教室和學校前後門等關鍵出入口和人流密集區域。樓梯本身是個盲區,加上想要前往教室也必須透過走廊,所以這部分的監控學校也就省下了。
這對於調查增添了些許不便,但是如果真想搜尋線索,只要檢視前後的監控記錄,多少還是能發現些許端倪。
結果詢問的過程之中,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李英海的表情瞬間繃緊了幾分,問道:“上樓?你確定是上樓,而不是下樓?”
“確定。監控裡面只有單笑瀾從三樓前往四樓的影像,但是沒有她進入四樓走廊的影像。她很可能在樓梯口發生了什麼事情,直接摔下了樓梯。”
“但是據我們根據下落痕跡的調查,她應該是在下樓途中出事的。”
“這就奇怪了。”對面這樣說道,“不但這樣,我們也沒看到其他人的身影。我們猜想了幾種可能性,一個是對方一直潛伏在樓梯口,等單笑瀾出現的時候忽然下手,然後又一直等到其他人出現的時候再混在人群之中離開。一種是對方直接藉助工具從教學樓外面攀爬上來,然後又從外面離開。”
李英海聽了,稍微一沉默,就意識到這兩種猜測的破綻,說道:“除非是第一發現者,否則一直留在現場一定會很顯眼。尤其樓梯這個地方几乎沒有什麼掩體,躲藏都不好躲藏。從樓層外部翻進來倒是個有意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