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景白夢和夏雲瑾都比較沉默,含糊其辭,所以蘇聽風也很難推斷出對手的身份。
這樣一路回到了薄情宮,外寨之中還是如同舊時一般人來人往,喧鬧吵嚷,但是真正循著山道進了薄情宮,整個山巒宮殿卻總讓人覺得出乎意外地安靜。
待宮門外的弟子們匆匆跑去通知了白絕景白夢等一行回到宮中的訊息,白絕就如同往常一樣迎了出來。
他對景白夢笑得柔軟,問道:“怎麼回來的前不先讓弟子回來通報一聲?”
景白夢卻只是有些疲憊地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回到薄情宮的第一夜,白絕便拖了景白夢的手兩人單獨進了臥房,景白夢竟然也乖順地跟著他進了去。
對此,夏雲瑾卻完全沒有該有的劇烈反應。
因為這畢竟是人家情侶的事情,所以蘇聽風也沒有試圖去妄加干涉。
白絕牽著景白夢的手進了屋裡,替她倒了酒,問起了一路上的旅程事宜,聽說何路的作為和打算,頓時握緊了她的手,心有餘悸地打量了她一番。又聽說她路途上遇見了狙擊的殺手,轉而微微皺起了眉頭,露出了思索的神態。
景白夢與他說起要從宮中抓出叛徒,重整薄情宮的事情,白絕便慎重地點了點頭。
酒過半酣,景白夢的模樣微醺,只覺得昏昏欲睡,便趴在了桌子上,說道:“怎麼這樣困得慌?”
卻見白絕看著她的樣子,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說道:“大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景白夢的聲音已然迷糊過去,只含糊著繼續問道:“……是嗎?”
“當然……”白絕站了起來,站在桌子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景白夢,說道:“……不是。”
然後他的眼神陰狠,有些厭惡地開口說道:“何路這傢伙真是沒用,虧我這樣幫他,竟然還能讓你全須全尾地回來,真是廢物之至!”
然後他從懷中拔出了一把短劍,伸手就幾近毫不猶豫地要往景白夢頸上插去,但是短劍還沒有刺到景白夢,卻意外地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
一隻纖細潔白,修長秀美的手臂,已經生生地從他的胸口之中穿了過去。
白絕驚愕地看著神志清醒地抬起頭來,目光幽深地看著自己的景白夢,眼神是十二分地不肯相信。
景白夢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是不曾想是你……”
白絕氣息不穩,忍著劇痛,說道:“你不是……猜到了嗎?”
“為什麼?”
“呼……薄情宮本可順天下大勢……立武林頂端……偏偏你卻只知道……糾纏一些小女兒的情……情短情長……”
他的話終究沒有說完,便脖子一歪,斷了氣息。
“呵……兒女情長。”
景白夢笑了起來。
“若無我景白夢兒女情長,三年前你白絕已是枯骨一冢。”
她拔出了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臂,抱住了白絕的屍體,淚水抑制不住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多年情分,不是不傷心。
這世間男兒,有多少覺得他們身上肩負的是社稷偉業,家族興衰,所以把枕畔人的真心揉碎了往死裡踐踏的?
而推開門去,又有幾個曾受了景白夢一條性命,和幾年武藝學識的女孩兒,會為了對白絕的仰慕而對景白夢的刀劍相向?
白絕的屍體被景白夢提了起來,壓破了門扉重重地跌落到了門外。
被屍體驚動的守門弟子驚愕地望著地上的屍體,驚愕不可抑制。隨著景白夢的步伐踏出門口,有個秀麗女弟子猛然衝上來對景白夢一劍刺去。
卻不料她的腰身首先被一把長劍穿透。
碧音用盡全力想要轉過頭,試圖看清背後仇人的模樣,看到的卻是另一個紅衣少女冷漠仇恨的臉。
“緋色……你……”
她咬緊了牙關,滿心怨毒地叫道。
然而素來與她朝夕相處,感情親密如同姐妹的緋色卻眼神十二分地冷漠,說道:“別叫我的名字。忘恩負義,叛門弒師,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妹。”
雖然這樣說,她的眼中卻隱隱含了淚水。
同時被弒殺的,還有好幾個女弟子。
在薄情宮之中,還有許多地方正在發生同樣的事情。
一眾女弟子絞殺了死忠於白絕的同門姐妹,然後齊齊跪在了景白夢的面前,叫道:“師父!”
景白夢說道:“把她們好好葬了吧。從今日開始,我薄情宮緊閉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