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笑塵笑:“你太小看我了。只要我願意,明珠星系又怎麼了?難道我會不敢去?”
聽這語氣,似乎確實不在首都星系的樣子。
蘇聽風說道:“我以為黑盟的人進入明珠星系會引起星盟恐慌才對。”
因為在他印象之中,就出現過好多起因為黑盟成員而出現的殺人案件。黑盟和其它三個組織不太相同,他們各自行事,自由度很好,大部分都是由非正規出身的野路子法則使,或者是一些因為觀念不合叛離時空局或者因為做出嚴重違法規則的事情而受到時空局驅逐的法則使構成。
這種情況下的黑盟成員,在不影響自身存在的情況下,可以說是完全地為所欲為。他們並不隨時收集因果維護星盟秩序,更多時候根本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而為所欲為。
閻笑塵笑了,說道:“就算引起恐慌,也只是因為我們是法則使而已,並不是因為我們是黑盟。你以為一般的民眾就不怕時空局,不怕守護者,不怕聯盟?”
蘇聽風愣住。
閻笑塵最後下了一個結論:“所以說,凡是力量強大於他們的,都會讓他們覺得恐懼。只不過他們依賴著時空局與守護者的存在,所以隱藏著這樣的恐懼,不把這樣的態度表現在外而已。”
蘇聽風想了想,說道:“這不一樣。我們不會傷害平民。”
閻笑塵搖了搖頭:“不,你們會。”然後他笑道,“否則黑盟的泰半成員是怎麼來的?”
……他們都是時空局的叛離者。
意識到這一點,蘇聽風的瞳孔微張。
閻笑塵說道:“不過說來也奇怪,你剛才說了‘我們’對吧。我不覺得聯盟有‘不對平民使用法則’的規定。莫非在你心裡,你更偏向於時空局?”
蘇聽風被他看穿,卻很光棍。他很坦率地說道:“我覺得這很正常。在我心裡是更加偏向時空局沒錯。我有幾位很熟識的講師都是時空局高層,而且我至今沒有見到過時空局其它兩位使者。”
閻笑塵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頓時有點愕然。
他問:“你還沒見過權使和財使?”
這可有點讓人意外。
蘇聽風說道:“很奇怪?”
閻笑塵沒有回答,而是思索了一下,才說道:“雖然這種事情對你來說可能比較冷心,不過其實也不奇怪。”
蘇聽風“哼”了一聲。
他對於自己至今為止遭受的冷遇也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他本人性子就冷,骨子裡又有一股倔性,一點傲氣,不肯表現出來真實感受而已。
閻笑塵說道:“我聽說過你當初被法則寄生的事情,但不是很清楚。你能說說前情使死時的事情嗎?”
蘇聽風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根本沒見過前情使。”
“法則核心裡面應該有她殘餘的些微感情或者精神力才對。”閻笑塵說道。
“如果有的話,我也沒有接收到。”蘇聽風的語氣有點冷,“你想說權使和財使因為前情使的死而看我不舒服?”
如果是這樣,他其實也不想當情使啊。如果他至今就讀創造學院的話,大概已經開始學第四級課程了。
蘇聽風曾經的夢想,是成為像傳奇繪境師姬名霜那樣的人。
閻笑塵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你知道上一任情使的名字嗎?”
蘇聽風抬起頭,帶著些許疑問地看著對方。
閻笑塵說道:“她姓唐,叫星綿。”
這個名字……總讓人想起什麼。
蘇聽風有些愕然地看著對方,然後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有個同學……叫唐星羅。”
“那是她的兒子。”閻笑塵回答道,“歷代情使都兒女情長,唐星綿也不例外。大概是常年接觸情念愛慾,所以情使在感情方面特別容易受到觸動。我大概二十餘年之前看到過唐星羅出生的樣子……他的眼睛帶了一點紫色對吧?那是異時空某個種族一個祭司家族的遺傳。”
“唐星綿是為情而死。她為了某人,逆轉了時空。”
蘇聽風聽得愣住。
閻笑塵嘆了一口氣,說道:“三千年來,權使只換過一任,財使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換過人,而情使……換了一百八十九任。”
“財與權都是都看越淡,隨時間越能將之玩弄於鼓掌之中。而情念愛慾……”他倚在椅背上,如若帶著些許懷念地看著蘇聽風說道,“卻只有越是深入,越是泥足深陷。”
蘇聽風靜靜地聽了,但是卻並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