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仇跟蘇聽風學醫的時間不短,自然分辨得出。
他不肯喝,陳文珝就讓人給他灌下去。
然後就是各種充滿侮辱性質的玩弄。
這種行為越來越過分,阿仇隱隱發現有哪裡出了問題,但是卻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總歸是有所感覺。
陳文珝看上去,有點瘋癲。
他瘋得很安靜,但是阿仇卻隱隱約約從他身上看到了蓮姬的影子。
直到有一天阿仇突然昏過去,就一直沒有醒過來,陳文珝才突然懊悔起來,抱著他出了宮室,讓太醫救治。
太醫診斷出來的結果並不好,但是幸好阿仇的求生意志很強,最後還是醒了過來。
醒過來之後,阿仇想說要看看花園裡的景色,陳文珝就抱著他出了門。他抱著阿仇,臉上有幾分懊惱。
然後他再一次對阿仇說道:“放心吧,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以後好好對你,好嗎?”
連孤都忘了說。
阿仇其實有點擔憂他的瘋症,覺得自己都快被陳文珝給折騰死了。
他一點都不想死。
他知道自己應該哄哄陳文珝,可是真話到嘴邊,卻又覺得假。最後,他也就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陳文珝頓時欣喜若狂。
他也不再把阿仇關起來了,而是好好地整理了一個宮室,讓他住著,還派了宮女來照顧他。暗衛依舊沒有撤下去,但是好歹阿仇也有了一些自由活動的權利。
阿仇對於這些都十分配合。
然後等到陳文珝慢慢放下了戒心,阿仇再一次失蹤了。
蘇聽風回到燕京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城的白幡。
他面露驚愕,問府中的官吏:“誰過世了?”
卻聽官吏回答了一個名字。
蘇聽風怔在原地,語氣有點飄忽,問道:“……誰?”
官吏再次回答了一遍。
蘇聽風怔在原地。
看到屍身的時候,蘇聽風覺得眼前的場景十分荒唐。
柳青衡死了,阿仇也死了。陳文珝兩次親手殺死了這個少年,第一次殺死他的精神,第二次殺死他的肉身。
青年就那樣躺在那裡,即使再多的妝容也掩飾不了他的面容蒼白,再華美的衣物也遮擋不了那噬心的血腥味。
蘇聽風一步一步走向那屍身,總期待那屍身上還如同當初的叢華一樣能留下魂靈不散,但是每一步踏下去,卻只能多出一點失望,一點絕望。
一步一步,越來越絕望。
直到走到屍身之前,他才突然睜大了眼睛。
蘇聽風從棺木之中撿出了一隻小小的藥囊,心跳如擂鼓。
那只是一隻十分普通的藥囊,囊裡面裝了一些對人有益的藥材碎末,需要經常更換。這藥囊裡的藥材,卻是很久沒有更換過了。
雖然如此,這藥囊之中,卻散逸出一絲絲的靈智光芒。
蘇聽風的雙手動作緩慢,一點一點拂過香囊,裡面的點點微弱白光就開始被他的手指所吸引,一個一個地附在他的手指之上。
這些白色光點沒有智慧,也沒有記憶,更沒有意志。它們似乎只是一絲絲感情的集合體。
而每一個光點在觸及蘇聽風的一瞬間,都只有一個意念突然爆發出來,傳達出一個聲音:
“師父!”
“師父!”
“師父!”“師父!”“師父!”“師父!”……
蘇聽風想過阿仇最後的意念會是什麼……是復仇,或者怨恨,或者痛苦,或者不甘?
可是到最後都不是,留下的只有一聲又一聲的師父。每一個意念都帶著歡欣,每一個意念都帶著依戀,每一個意念都那樣……真摯而純粹。
為什麼?
蘇聽風不明白。
他之前一直想著,等到收集了因果和多情痕之後,就離開這個世界。也不用跟阿仇說明真相,就告訴他自己去雲遊了。叢華說:不告而別會讓人傷心,所以蘇聽風想,他會好好告別的。
因為,他真的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
從來沒有和人這樣一起生活過,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著實太過笨拙。即使腦子中有一千一萬個應對方式,可是遇上那個孩子同樣略顯笨拙的討好和撒嬌,他卻只學會了手腳僵硬。
於是只能板著一張臉,長篇大論。
老師說:要攻陷一個人的心靈,一定的肢體接觸是必要的,比如擁抱,撫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