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食物比如雞湯,牛乳之類的喂他喝下去。
這些事情都被景白夢接了下來,每一個動作都親力親為。
沈泊遠有時候也會跟著幫她做一些事情,但是兩人多數時候並不說話。可能是景白夢不想和他多說,也有可能是雙方都找不到可以交談的內容。
這段時間裡面,沈泊遠也發現了蘇聽風和景白夢的關係和他想象中的似乎有所不同,並不像是男女之間的關係,而更像是說話完全肆無忌憚的至交好友。
這對於沈泊遠來說,顯然是個很不可思議的認知。
要知道,未婚男子與女子之間,若沒有私情,那麼光是單獨相處已然多少有些逾禮,何況是兩人這樣,幾近無話不說?
沈泊遠的這個疑問,也讓蘇聽風覺得很奇怪。
蘇聽風反問道:“為何禮教上要認為未婚男女獨處是違背常禮的事情?”
那自然是因為雙方容易情動,怕做出不虞之事。
蘇聽風說道:“那不就是了。我跟她沒有私情,所以即使單獨相處也不叫逾禮。”然後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著沈泊遠,說道:“心存鬼胎之人,才難免處處強調禮教。”
沈泊遠被含沙射影,頓時閉嘴。
安靜了一會兒,蘇聽風卻又突然開口說道:“你到底喜歡景白夢的什麼地方?”
沈泊遠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她……哪裡都很好。”
蘇聽風放下書,托腮,說道:“是嗎?為什麼我覺得她哪裡都很一般?性格也不好,說善良嘛,其實善良也很有限。又不坦率,又不誠實,有時候還總是自恃過高……唯一能看的,大概只有那張臉。”
然後就見沈泊遠頗有些兇狠地瞪著他,聲音帶著冷意地說道:“那你幹嘛還接近她!?”
“大概……和她吵架還是蠻有趣的?”蘇聽風這樣說著,目光卻緊緊地盯住了沈泊遠的臉。
沈泊遠聽到這句話,猛然全身一震,半晌,才開口說道:“我看你們不像會吵架的樣子。”
他說這句話,並不是無的放矢。
蘇聽風整個人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太冷的感覺。他平常話很少,但是你如果要跟他說話,那麼每一句話都要十分小心。
因為這個少年,很喜歡用一種極為平常的表情和語氣,說出一些直刺向人心肺的話語。
這樣兩人一同靜默了半晌,沈泊遠的氣勢就好像突然直接被人戳破了一樣,洩得很乾淨。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她哪裡都很好,只是我當年有眼不識珠。”
“真意外。這麼坦直地承認好嗎?”蘇聽風總算露出了一絲意外的神色,開口說道,“我以為你會說,因為她變漂亮了,也算是配得上你這個天之驕子了。”
“……我從小就知道我和她之間有婚約。”
沈泊遠突然開口說道。
蘇聽風靜靜地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八歲時知道自己以後要娶這樣一個醜到夜裡夢見都會把人嚇醒的臭丫頭,簡直討厭到想要哭出來。我小時候就特別好名,孃親一直說我這是繼承了父親的臭脾氣,只不過父親看中的是清名,我那時年少,追求的卻是他人的豔羨。”
這也不奇怪,人性大多都是如此。
“少年時候我總想用對白夢的鄙夷和貶低來跟她撇清關係。現在想來,那個自己是何其可惡,從來沒想過,遭受那樣對待的她只會更加痛苦。可是她從來都死死忍著眼淚,絕不肯在人前哭出來。有時候我也會反省,覺得心虛,覺得愧疚。”
“所以我一次一次告訴自己,她那麼醜,我如果娶了她可是吃了很大的虧。”沈泊遠臉上帶著幾許懷念,慢慢開口說道,“後來又過了好些年,我已經二十二,她也已經十八。我依舊未娶,她估計也嫁不出去。那時我想,她除了嫁我,還能嫁給誰呢?”
蘇聽風突然開口問道:“如果她還是那付模樣,然後嫁給了你,你會待她好嗎?”
沈泊遠頓時愣住,他停在那裡,安靜了很久,才猶如靈魂出竅一般,瞳孔失焦,語氣茫然地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
他終是沒有辦法違心地說,他會善待景白夢。
蘇聽風嘆了一口氣。
其實從沈泊遠未曾受傷的這半面看去,這個青年是極為俊美的。他家世也好,人才亦可算優秀,然而就是這份由身份家世與天賦而塑造成的高傲,讓他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沈泊遠捂住了臉。
他曾經覺得,景白夢的選擇是錯誤的。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