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可不想再遇見這樣的危險人物。
蘇聽風聽到她的呼吸變化,回頭一望,發現她臉色發青,頓時有些瞭然。
於是他開口安慰道:“不要在意。我們有我們的規則。只要你不搶先對他對手,他應當也不會輕易來招惹你的。”
景白夢點了點頭,知道這群“天人”應當也有自己的法度需要遵守,也許就是不能主動出手傷害凡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畢竟他們也不是荊長天一樣的盜匪魔頭,不可能與那人一般的作風。
但是之後景白夢就發現,她放心得太早了。
離開城鎮半天,當他們打算停下來吃個乾糧的時候,樹林中突然就傳來了一聲粗獷的歌聲。
那男聲低沉黯啞,但是竟然並不難聽,在無人的樹林之中只管自己吟唱,聽上去竟然頗為動人。
只聽他唱到:“……十萬英魂波濤裡,縷縷化作海中泥。滌盡當年舊血跡,山河又添麥青意。戰馬葬在荒蕪地,將軍屍骨無處覓。當時家書來年寄,老婦稚兒皆啜泣。裁得新布制冬衣,冬衣既成誰人憶……”
景白夢聽那歌詞,覺得他大概是在唱哪時的戰事,只是這詞卻沒有聽說過,也不怎麼和韻律……只那詞句間的悲愴,頗有些發自於心的味道,讓人動容。
她仔細回想,只記得本朝最近的死傷在十萬以上的大型戰役都已經是在開國之初了,所以這曲子怕是不是唱的最近的事情。
唱歌的人聲音耳熟,之前才聽過,所以景白夢也不覺得奇怪。若是蘇聽風的同門,大約也和他一樣,歲月漫長,難以老去。而且對方開上去比蘇聽風年長許多,不定就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唱的……也不定是什麼時候的舊戰事。
想到這裡,她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不該為著對方歌聲中的悲意就心神恍惚,墜入思緒之中。
她開口問蘇聽風:“他這是跟上了我們?”
蘇聽風稍一沉思,說道:“不必在意,他未必有惡意。”
不過,很有可能是來搶自己的生意倒是真的。景白夢其實實在不用這麼擔心,畢竟她身上善因驚人,一般的法則使都不會隨便對她出手,反而願意助她一臂之力以獲取善因的可能性大一些。
蘇聽風想了想,覺得要是這男人真的看中了景白夢身上的因果,要強行中途擷取,自己似乎也未必能有什麼對抗之力。所以他只是猶豫了一下,就站了起來,主動走了上去,問道:“你這是……對我手頭上的任務有興趣?”
閻笑塵愣了一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蘇聽風看著他,表情十分認真。
閻笑塵頓時笑了起來,顯得十分開心,好一會兒才說道:“果然是小孩子。放心吧,我對那麼點因果沒有興趣。”
他的神情很坦蕩,語氣也乾脆,顯然不是在說謊。蘇聽風也不清楚高階法則使對因果有什麼要求,但是想來對方沒有必要對自己說謊。
所以他更奇怪了,開口問道:“那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閻笑塵坐在樹杈上,有些吊兒郎當地回答道:“既然遇到了,我也想看看,新任情使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蘇聽風有些無語,說道:“情使跟其他法則使,有什麼特別的嗎?”
“看來你不知道……”閻笑塵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覺得不算什麼意外,於是解釋道:“不過也難怪,你們聯盟的作風,本來就比較獨來獨往。這樣告訴你吧,聯盟三使之中,從來只有情使更新換代得最快……不,正確來說,所有法則使之中,好像只有情使這個位置上的法則使,墮落得特別快。不過,你們講師可是放出話來了,還打了個賭,聲稱你是整個學院最不可能墮落的法則使。所以我既然遇見了,自然要來圍觀下。”
蘇聽風頓時如同吞了一整株黃連一樣地表情扭曲。他已經不想詢問到底是哪位講師這麼看得起他,對他評價這麼高了。
他知道自己在學院講師中的人氣很高,在學生之中的人氣也不低。但是老師你要不要在正式的法則使群體中也這樣給他拉仇恨?
一粉頂十黑什麼的,老師你贏了。
不過既然知道了閻笑塵的目的沒有危害性,蘇聽風也就不再計較他圍觀自己的事情了。
因為距離比較遠,五感上也不及法則使靈敏,所以景白夢只能聽到兩人在說話,而並不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不過蘇聽風回來告訴她警報解除的時候,她猜測應該是蘇聽風和閻笑塵達成了什麼協議。
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