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只有蘇聽風才是不管周圍環境,心無旁騖一心一意地在品嚐菜餚。
這樣的氣氛,與其說是熱鬧,還不如說是尷尬。
景白夢看見擅自闖入,還睜眼說瞎話的男人,卻笑了起來,說道:“明若,你來了。”然後她對蘇聽風介紹道,“聽風,這是晏明若,是我的……好友。”然後又對紅衣男子說道,“明若,蘇少俠是我的恩人,你平日最是妙語連珠,這兩日不妨常來帶蘇公子參觀一下宮裡。”
晏明若打量了蘇聽風幾眼,雖心中對他的年齡模樣吃了一驚,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朗然開口道,“這有什麼問題?必然教小公子賓至如歸才好。”
然後他把手中的扇子往桌上一放,很是自覺地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便開口活躍起了氣氛。
之前無人主動說話,晏明若來了之後,氣氛卻明顯活躍了許多。晏明若和白絕說著說著,就開始拼起了酒,景白夢也時不時地答上幾聲。
只蘇聽風,雖然也會應答幾句,但大多數都是“嗯”“唔”這種聲音。
晏明若一進來蘇聽風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因果。儘管他與景白夢的聯絡比白絕重了許多,但是形態卻很純粹,完全只是普通愛慕或者心存好感的那種程度,比沈泊遠要差上許多。
蘇聽風本以為離經叛道,願意依附於景白夢的男人必定是對她用情至深,看來卻並不是這麼回事。晏明若對景白夢固然有愛慕,卻並沒有到深情的地步――雖然或者也是因為景白夢的回應不足,所以並沒有能夠成因果鏈,但是晏明若身上連一點惡因都沒有,這就說明了他並不為了成為薄情宮的公子而覺得“痛苦”。若不是已經麻木,就是天性上他就不在乎這樣的事情。
接下來的見聞證實了蘇聽風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刻意安排或者是被圍觀了,蘇聽風接下來見了好幾位薄情宮的公子,每一位都形容俊逸可以用貌美如花來描述。但是那深深淺淺的因果,雖然偶爾也會有善因惡因糾纏的情況,但是都不濃重。
蘇聽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景白夢都開後宮了,能回應他人幾分情意?就算是真心愛慕她的人,得不到回應也會情意淡薄。景白夢本來就還算品格端正,也不會做出太過傷人傷情的事情,所以自然也積累不出很多的惡因。
於是就變成了現今這樣,不上不下的局面。
雖然滿宮美男子,卻無人情深意重。
因為蘇聽風初來乍到,景白夢安排了一個女弟子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結果那女弟子開口就稱呼他“聽風公子”。
蘇聽風那時雖然覺得這稱呼有些怪異,卻沒有多想。
不過在整個宮的“公子”們都到他這邊晃了一圈之後,他終於弄清楚了這之中的怪異來源,頓時沉下了臉。
再被人稱呼聽風公子的時候,他就冷著臉,一個一個訂正過去:“蘇聽風!”
薄情宮弟子們也不知道自個兒做錯了什麼,被蘇聽風突然難看下來的臉色嚇到,頓時都有些驚惶起來。
反而是景白夢知曉了他的反應之後,明白了原因,主動讓弟子們改正了稱呼。
她對蘇聽風問道:“被他們誤會你的身份,這麼讓你生氣嗎?”
蘇聽風說道:“我並不生氣,但不希望給人造成這樣的誤會。景白夢,玩這樣的花樣有趣嗎?”
景白夢頓時臉色一變,說道:“不管你信或者不信,這並不是我安排的。”
蘇聽風卻只看了她半晌,就轉身離開了。
這幾天下來,他也多少摸清了一下薄情宮之中的情況。薄情宮中的公子們算是個個出色,但是似乎每一個都有些來歷。這也不奇怪,既然他們還沒有對景白夢傾心到神魂顛倒,那麼多數必然是有些原因才託庇於薄情宮。
讓蘇聽風在意的是,薄情宮中至少還有一個人,是他全然沒有見過的。
因果流向告訴他,這個宮中有一個和景白夢因緣深厚的人,但是到目前為止蘇聽風完全沒有見過對方。
他覺得自己很有理由懷疑,對方在刻意躲避自己。
如果是這樣,是為了什麼原因?
如果對方與其他人不同,真的對景白夢有著非常濃厚的感情,而又聽說了他與景白夢的往來,那就更應該對此有所反應……至少,應該會嘗試來看一看他的真面目才對。
除非,對方認識自己。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之中,蘇聽風一直巧妙地躲避了薄情宮弟子的監視,尋找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