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放進藥瓶裡去了。
放好了托盤之後,他對青年說道:“既是急病,那便走吧。我與我徒兒說一聲。”
然後他走到門口,喊了一聲“阿仇”。
阿仇正在後院擇藥,聽見喊聲,從一側繞了過來。
蘇聽風交代他看好家,阿仇仔細地打量了他身邊的一行人之後,點點頭應下了,又說道:“師父你早點回來。”
蘇聽風是銀髮碧眼,深目高鼻,阿仇卻除了一頭進發,其它都與中原人差不了多遠,所以梁大夫便有些好奇。
他問道:“阿銀大夫的徒弟,與你是同鄉嗎?你們長相不是十分相似呢。”
蘇聽風在這方面早就想好說辭,一直在試著慢慢透過村民傳出去。梁大夫既然問起,他便答道:“是我侄兒……或者外甥?他是我姐姐的孩子,父親是你們中原人。我姐姐是個金髮的美麗姑娘,隨我父親,我的髮色隨了母親……阿仇的模樣倒是與我和姐姐都不相似,只像姐夫。”
然後他又說道:“我姐夫是隨海難落到我國的。我只知道他是燕人,若是大夫認得與阿仇相似的人,還請告訴我。說不得便是姐夫的家人。”
梁大夫自然不會推脫。
梁大夫與唐家的人都是坐馬車來,這可比村民們靠著一雙腳走快多了,所以他們很快就進了城。
馬車上樑大夫很是熱情,與蘇聽風說了許多話,有些是關於中原的風土人情,有些是關於千方城的。後來他還跟蘇聽風說了自己醫館的地址,讓他若有困難就去找自己。
蘇聽風知曉他應當是有些為之前的事情補救的意思,便盡數應下。
就這樣到了唐家,青年風風火火地帶著一行人進了府,直衝後堂。
病人所住的房間有些悶氣,味道很重。蘇聽風坐下給病人把了個脈,看過了診斷結論,就基本心裡有了數。
然後他又轉而看了一眼病人。
這位唐大人應當是一名官員。他身上的因果很是複雜,有善因亦有惡因,靠裸眼無法分辨它們的性質與強度,於是蘇聽風開啟了輔助視野。
最後發現因果的絕對值很小,顯然這位大人既沒有大善,亦不曾有大惡。
唐夫人緊張地問道:“如何?”
蘇聽風點了點頭,說道:“能治,只是我的診費比較貴罷了。”
青年倏然變色。
未治先談診金,青年雖然也見過貪婪的醫者,但是多數都是暗示,像這樣□裸說出口的,卻還是第一個。
蠻族果然貪婪不知羞恥。
唐夫人卻沒有幼子那許多心思,只開口說道:“這是自然。若大夫您能治好老爺,妾身必有重謝。”
蘇聽風笑了起來。
他猜測唐家應該不會十分信任他的藥丸,所以伸手開了個方子,然後說道:“你見你們宅第寬敞,想來家世不凡。我也不求太多,等你們抓了藥,若是治不好我不收一個銅板,若是治好了……”
簡直無恥之極。
之前在那鄉村就覺得這位大夫十足兇殘,但是也沒見這樣子方子還未開就以病人的性命相脅,迫使對方抬高酬金的大夫。
簡直毫無醫德。
唐三公子自然是憤怒之極,就連唐夫人也是面露驚愕。
唐三正想怒斥,卻聽蘇聽風繼續說道:“……我也一文不收,只是唐夫人您要在捐助一條道路聯通小王村與縣城,便算是我的酬金。”
屋裡的人方才還覺得這位大夫幾位無恥,這時卻俱都愣住了。
蘇聽風卻不管他人的想法,只把寫好的藥方遞給了梁大夫,說道:“按此方抓藥,早晚各一劑,不日即可痊癒。”
蘇聽風要求的診金其實十分昂貴,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修一條路花費的錢,都可以負責從京城直接請一位名醫了。但是要求高額診金與要求人修路行善又不同,這時卻沒有人覺得他貪婪了。
唐夫人結果藥方,說道:“先生高義。若是夫君痊癒,便是先生不說,妾身也定然潛心向佛,從此修橋築路,積善修德。”
蘇聽風卻只是笑笑。
如此過了幾日,唐夫人按照蘇聽風的吩咐讓唐大人服藥,果然讓唐大人一日一日地好了起來。
同時,蘇聽風的事情也被人給流傳了出去,為人所津津樂道。
唐大人病癒之後,親自到了小王村向蘇聽風道謝,並送上謝禮。蘇聽風只收了吃食,卻退了綾羅綢緞與金銀。
之後,也不用他多加提醒,唐大人便捐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