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真,我讓你戴你就戴上了?你就不怕我給你個詛咒戒指?”
殷憐卻說道:“老師不是這樣的人。”
她已經很自來熟地叫上了老師。
那份天真和信任又讓黑賢者有些意外。殷憐的表情和語言都太過自然,彷彿她是真心這麼想的,所以回答時不帶絲毫猶豫。
殷憐是這麼純真無邪的人嗎?
其實她只不過認為比起語言上的質疑,要了解一個人行為的好惡要用自己的眼睛來觀察和判斷。她用自己的眼睛認真觀察過了黑賢者,心裡對這位法師已經有了判斷和解讀。
這種情況下,她信任的是自己的判斷,而非黑賢者本人。但無論如何,既然有了判斷,就不該質疑。而且就一般邏輯上來說,黑賢者這個時候要對付她,也很沒有必要。
用沒有可信度的懷疑去消耗別人的好意,會給贈予行為本身也蒙上一層灰,那是很愚蠢的事情。
黑賢者卻似乎被她的信任給取悅了,開始教導殷憐戒指的使用方式。
跟隨黑賢者學習的日子對殷憐來說是比較有趣的,不是因為黑賢者教得有趣,而是因為殷憐本身就對魔法,力量這種東西充滿了興趣。
她對於所有能讓她擁有力量,讓她凌駕於他人之上的知識都充滿了興趣。
而黑賢者很快也發現,這個小姑娘有著遠比他想象之中還要令人驚豔的天賦。與馬蒂爾的南部通用語不同,魔法師的文字用得是另一種語言。
而殷憐在簡單學習了一些基本詞彙之後,竟然就能大致閱讀魔法書了——不是那種似懂非懂地蒙,而是真正可以一點一點根據語句的規則推斷出具體的內容。
這種才能黑賢者前所未見。
相比黑賢者的驚歎,殷憐卻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驚人。她這些年僅僅是拿著素描鉛筆練線條的同時,就從無到有地破解出了六個世界的語言,而越是接觸不同種類的語言,就越會發現它們之間的殊途同歸
。甚至隱隱約約殷憐還有了一種猜想,覺得語言的存在並非是被創造出來的,而是人類透過翻譯自己的“思維訊號”,以不同的規則表現出來的。
如果這個猜想成立,那麼也許有一天,殷憐進入一個新的語言陌生的世界時,她甚至不必去學習這個世界的語言,而只要解讀一組特定的密碼——或者叫做規則,就能自然而然使用對方的語言。
當然,這種想法總歸是太過玄幻了一點,殷憐也就是想想而已,並沒有真的把它當真。
能夠越發魔法書的同時,殷憐還在黑賢者的教導下開始學起了魔法。大概是因為此時外面氣氛十分緊張的關係,黑賢者本人其實是十分忙碌的,每天也就只能抽出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來教導殷憐。
殷憐一開始還很擔心,覺得自己是外來者,不一定能學會這個世界的魔法。但是當她第一次感覺到魔法元素的時候,這種擔心就消失了。
黑賢者評價她說:“資質還行。”
殷憐不知道“還行”是什麼個等級,但是很明顯她十分沉醉於力量的修行,甚至都一度忘了繼續跟黑賢者安利豐饒女士的教義(黑賢者:還是讓她永遠忘掉這件事好了。)。
在這樣的進展之中,她很快成為了一名初級魔法師。
然後,冬天就到了。
冬天到來的時候,殷憐有點想家了。計劃之中她本來並不想在這個世界停留這麼久的時間,但是學習魔法的機會她也不想放棄,所以才延長了旅途。
此時空間裝備到手,魔法也已經學會,她就比較想要回現代了。
她不確定地是黑賢者會不會願意讓她走。就算只說離開一段時間,萬一黑賢者並不同意,她也不能強行離開。到時候,她可能只能製造失蹤事件——不過這麼做的後果是比較嚴重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讓她徹底失去繼續向黑賢者學習魔法的機會。
殷憐最後還是打算想試探一下黑賢者。
“豐饒女士在召喚你……?”聽到殷憐的這個藉口,黑賢者頓時笑了,他說道,“憐,看在老師教了你這麼久的份上,就不要用這麼沒誠意的謊言來騙我了吧?豐饒女士的神使這個身份實在是不適合你。”
“我猜你大約是哪裡的貴族小姐,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失去了倚靠,年紀又還小,所以才選擇了冒充豐饒女士的神使混跡在農民之中。你做得很好,非常聰明……但是這樣的做法,並不是能騙過所有人的。”
黑賢者果然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殷憐的說辭。
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