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聽說自己一家會回去日本,若是平常一定會堅決反對,畢竟日本是堂表兄妹的地盤,而不是她的主場。但是自從電水壺事件之後,她對殷憐產生了嚴重的恐懼,所以能夠離殷憐遠一點回去日本似乎也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其實更想要向警察檢舉殷憐使用妖法,無奈這種舉報根本就沒有用處,警察也只以為金敏是在說瘋話。
但是金敏卻其實真的一直恐懼著殷憐,生怕什麼時候身邊就突然有一隻爆炸的水壺或者甚至於炸彈出現在面前——這種恐懼悄無聲息,卻無時無刻不出現在金敏的面前,讓她睡不安枕,真正明白了恐懼為何物。
直到坐上了飛機,金敏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覺得安全了。
然而她卻還放心得太早了。
回到日本的第一夜,關於這次事件的訊息似乎已經傳到了祖父母的耳中,導致他們對金敏的態度變得極為冷淡,大半年未曾見面的再次相逢,卻幾乎變成了審訊和譴責大會,然後在確定事情不能挽回的時候,祖父就獨斷地表示要把金敏送到管教極為嚴格的教會女校。
金敏當即就愣住,試圖反駁,但是對方根本不理她的任何藉口,只是一張冷臉說著極為過分地痛斥了她一堆話,根本不容許她有一點反駁。
說句實話,金敏一直覺得自家父親太過強制,比起在華夏一些其他同學的父母來說,她家父親其實非常有日本男人的大男人主義,在家裡一直是說一不二的主。
但是即使如此,相比此時面對二階堂家的祖父母,金敏覺得那還算好的。
因為他們真的是完全不講道理。不管金敏說什麼,很顯然對方把責任全部丟在了金敏的身上,而且不想要知道真相。
二階堂明在自家父親面前顯然也沒有地位。他自小就不是比較受看重的那個孩子,後來因為在華夏做出了一點成績才讓父母有些另眼相看。然而這一次他遭遇了這樣的變故,想必父母的態度也會有不小的變化。
很可能他又要變回以前那種受氣的狀態。
二階堂只要想到這一個可能性,心情就特別不是滋味。
他思考很久,覺得務必不能再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所以在父親表示要把金敏送進全寄宿學校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說。
他對金敏也非常失望,按照華夏方面的交涉,他要賠償給胡思琳一大筆的賠償金,雖然這筆錢對和氏人家並不致命,但是麻煩的其實是他無法在華夏經營之後損失的無形資產。
他的人脈,他的貨源,他的客戶源幾乎全部都在華夏,在日本的話他跟自家兄長相比毫無優勢,所以他如果想要回來重新開始,就一定要儘可能地依賴父母的關係。
為了這個目的,二階堂自己也可以忍著伏低做小,更不用說只是讓金敏去上個寄宿式教會學校了。
金敏卻很不情願,但是她還想抗議的時候,卻被她父親猛然厲聲強行壓制了下來。金敏不甘不願地閉上了嘴,回到房間之後卻非常委屈,忍不住就開始撲在被子上哭了起來。
她正哭得起勁,結果突然之間,整個宅子的燈全部都瞬間熄滅。外面頓時一陣喧譁,她的祖父母也十分意外,就讓傭人去開啟備用電源。
結果備用電源似乎也故障了,並不能開啟。
停電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在東京卻並不多見。金敏有心想要開啟手機,卻馬上又意識到自己至今沒有機會買到新手機,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向父親要求。
她頓時心裡更加委屈了,又抱著枕頭開始嗚嗚咽咽起來。
結果正嗚咽之間,金敏耳邊卻響起了一個聲音,一個讓她覺得最為恐懼的聲音。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金敏做夢都能認出這個聲音,所以她猛然發出一聲驚恐到極點的尖叫,然後就開始跌跌撞撞地開始跑出了自己的房間。
整座二階堂宅的人都被她驚動了,紛紛跑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就見金敏六神無主地四處亂竄,看到有人的瞬間就跑過來直接躲到了眾人的身後,然後叫道:“她來了!她來了!她就在這裡!”
二階堂家的祖母皺了皺眉頭,問道:“誰來了?”
“殷憐!是殷憐!她剛才就在我的房間裡!”
二階堂的祖母看她這瘋瘋癲癲的樣子覺得實在不像話,便厲聲說了一句:“行了!你這瘋瘋癲癲的成什麼樣子!?還像我們二階堂家的女兒嗎?”
不過雖然這樣說著,她還是推門走了進去,然後用手電筒往裡照去。她並不是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