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名為“政治”還是“宗教”,其實這門課的本質上是一樣的,就是為人樹立信仰。
它屬於社會學的範圍內,可是你又不能否認它是宗教信仰的一部分,哪怕那個宗教並不叫基督教,佛教,而叫做資本主義,社會主義……甚至平權主義,自由主義。
而它同樣都包括兩個部分,一個是理念灌輸,一個是辯證思維。
一開始開設學校,殷憐決定從一些簡單但是有用的內容開始教導。她並不想一口氣給馬蒂爾的信徒們傳輸太多超過他們本身層次的知識內容。太輕易的得到一來會讓他們感覺不到殷憐所傳授的知識的可貴性,二來隨隨便便改進馬蒂爾的技術,幫助他們快速發展魔法科技也不太符合殷憐的利益——同時擁有神明之力和魔法力量的他們,在各種意義上都已經夠強大了。
他們已經不需要再繼續強大下去了。
殷憐花費了不少功夫,終於選擇出了合適的教導內容,決定回到馬蒂爾之後先培養出一批教師先。
值得一提的是,魔法師們因為一直在開發腦域之中的精神力的關係,計算和思考能力是相當強悍的。但是普通平民在這方面就很是缺乏訓練了,若非是貴族出身,也很難有機會接觸到這方面的技能。
而殷憐想要給他們的就是這方面的機會。在她的觀念之中,計算和讀寫都算是基礎技能,不管是哪行哪業如果能具備這兩個技能,在工作過程之中都能方便許多。
很多人會需要這些技能。
這種情況下,總有人會因為想要學習技能而來教會學校就讀。至於這個過程之中殷憐能給對方洗腦到哪一種程度,就看殷憐自己的本事了。
她計劃好了教學的具體內容之後,就帶著製作好的簡易教材回到了馬蒂爾。
殷憐回到馬蒂爾的時候,就發現法師們從聖城押送回來了一批俘虜。這一批俘虜大多是反抗教會的牧師或者信徒,都是一些頑固分子。
不過,特意押送回到先賢之都的俘虜,就算是俘虜,也是經過有意的挑選的。殷憐稍微瞭解了一下,就發現了這群被押送回來的人物的特殊之處。
他們要不出身高貴,要不各有才能,否則至少也是美貌男女。
殷憐聽到這裡,沉默了一下。光聽講述,她已經知道這些人大概是作為什麼用途被運送回來了的。但是她遲疑了一下,就決定視而不見,儘量不去多管閒事。
作為現代人來說,對這種行為當然是有些不適應的。但是在哪兒就得守誰的規矩,聖城的作風殷憐也是見識過了的。若是聖城勝利的話,先賢之都的這些法師或者貴族也未必就能有什麼好下場。
既然他們承擔了這些風險,就應該拿到一些好處。戰爭就像賭博,雙方講究的都是願賭服輸,她可不能在己方贏得了這場賭博之後,蠻不講理地要求他們放棄這些戰利品。
但是真實講起來,殷憐也並不贊同這種行為,所以只能裝作沒看見。
不過雖然這樣說,這天她進入法師塔的時候,還是看到了一幕極為讓人不快的場景。先賢之都的中心法師塔地底是地牢和一部分實驗室,而樓上則是法術訓練場,休息室和另一部分實驗室。黑賢者有屬於自己的私人法師塔,是作為私人住宅和研究場所一起使用的地方。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是會日常性地來到先賢之都的中央法師塔,因為這樣方便手下向他報告城中或者大陸上發生的事情,和處理一些事務。
殷憐也是來這邊找黑賢者的,結果一進門就看到有一個法師正拖著一個女人在往上走,而那個女人看上去是個太陽神牧師打扮的女子,聲音可能是被奪走了,嘴巴翕動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望著法師的視線裡充滿了仇恨。
殷憐頓時就覺得很糟心,有心想要阻止,卻又自覺沒有可以阻止的立場,最後只是十分虛偽地說道:“對這樣的美人還是溫柔點吧。”
結果那法師冷冷一笑,說道:“我也想溫柔點啊,只可惜人家根本不想要我對她太溫柔呢。再說了,對她太溫柔……我也怕對不起死去的戰友。”
他最後把那女牧師拖進了一個休息室。殷憐站在休息室門口,腳步踟躕,聽見裡面傳出來那隱約的怒罵和慘叫,遲疑著到底應該做點什麼還是邁步離開。
遲疑了許久,她最後還是打算邁步離開。她在先賢之都雖然已經有了不少影響力,但是顯然還沒有到可以和滿城的法師對抗的程度。何況她也確實覺得不值得為聖城的人而與法師鬧翻。
然而就在她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瘋狂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