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苦澀的瞳眸,東方遙痛苦的質問著:“媳婦,若是你從一開始就嫌棄我傻,那麼為何嫁與我之後卻對我百般的好,使得我深陷泥沼,無法自拔?又為何要在我情毒深重的時候給了我致命一擊,讓我從快樂幸福的天堂一下子跌入了無盡黑暗痛苦的地獄;讓我痛不欲生?媳婦,這究竟是為何,為何?我在你心裡,究竟是處於何等的地位?你告訴我,好不好?好讓我即使是死了,也死的瞑目。”
死寂已久不起波瀾的心湖突然湧起了無盡的委屈。霍得將臉轉過,溶月含恨的反詰:“我也想問你,當初楚旭堯對我施暴,你怎麼也能靜的下心在門外冷眼旁觀!東方遙,我是你的妻子啊,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強暴,你就沒有感覺嗎你!”
“施暴?”東方遙聞此臉色丕變。
“你不認我,罵我,打我,侮辱我,我都可以忍受,可以諒解。然而,作為一個夫君,作為一個男人,你卻如此的任由自己的妻子被人糟蹋,凌辱,而你,至始至終卻無動於衷!試問,你究竟又將我擺到什麼樣的位置?東方遙,你可知我的心有多麼的寒嗎?”
東方遙如雷劈中似的,神色訥訥的囁嚅著:“你不是投懷送抱,自願的嗎……”
又怒又怨,萬般委屈聚上心頭!
劈手奪過東方遙手裡的披風,溶月受傷的低吼:“你去死!”
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他眼明手快的從身後一把抱住往外衝去的溶月:“媳婦你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呼吸急促著,東方遙心下緊張而混亂,但他卻隱隱覺得,這其中似乎隱著極大的誤會……
“怎麼回事?嗬,你不是說你在門前站了半日一夜,所有的一切你都看的一清二楚嗎!”
“我……”東方遙的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囁嚅了半晌卻不知從何開始講起。半日一夜是他後來才得知的,而那日,當他得知訊息匆匆趕去的時候,只來得及見到一臉饜足的從屋裡走出的楚旭堯,以及稍後就從屋裡飛出去的火冥……而他,卻是個膽小鬼,想起了剛過去的楚旭堯滿面春風,即刻止步不前,不敢再踏入院裡一步,更甭提進入屋裡,前去質問溶月……因為,他怕,他怕見到他的媳婦在別的男人滋潤後,會是一臉甜蜜幸福的表情。若是那般,那麼他想,他整個人一定會崩潰,會轟然倒塌,所以怯懦的他選擇了逃避……而他那日之所以騙她說他見了整個過程,那是因為他誤以為……所以,想以此說來使她羞愧……怪不得當日他的話剛說完,她就憤怒的給了他一個耳光,而不是他預期料想的羞愧難當……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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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鏗鏘巾幗女兒志 第三十八章 遙的執著
東方遙的無言以對在溶月的眼中無異於是心虛的表現。悲怨更甚,她瘋狂的扭動著身子,拼命踢打著身後緊抱著她的東方遙:“放開我!放開我!”
雙臂摟的更緊,頭深深的埋在溶月的頸窩裡,他雙目緊閉,默默的承受著溶月加諸在他身上的怨怒,任著她踢打撕咬,禁錮的雙臂就是不肯鬆懈半毫……
“媳婦?”疑惑的抬起頭,望著溶月映著幽暗燭火的側臉,驚訝於她嘎然中斷的動作。
“媳婦?媳婦你怎麼了?”疑惑的繞到溶月的跟前,低頭審視著她,卻只見她如被定住般,神情僵硬,兩眼直直的盯著側前方。
順著溶月的目光所指,東方遙忙扭頭望了去,終於在幽幽跳動的燭火下,看到了忽明忽暗的一襲黯淡的剪影。剪影向上,習習涼風吹颳著形銷骨立的軀體,軀體向上,是一張冷冷漠漠,沒有絲毫表情的俊顏。沒有神采的瞳眸木然的睜著,不動的眼珠沉寂著,仿若是被釘在眼眶裡的墨色圓紙孔,沒有生命的華彩,了無勃勃的生機……
詭異的沉默蔓延在牢中的三人之間。三個人就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互望著,緘默著,沒有人動,亦沒有人出言打破此刻的靜默。或許,此時的沉寂對於他們來講,才是最好的言語……
“宸,你……都聽見了?”咬了咬唇,溶月最終忍不住出聲問道。
唇角柔和的線條不期然的向上彎起,漾起一抹溫柔的淺笑:“聽見什麼?小三,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一覺醒來摸了摸床榻上沒了你的蹤影,驚了我一跳,這無緣無故的人沒了,我還以為是被鬼魂勾跑了呢!真是調皮,原來是跑到牢房來玩了!快過來,離天亮還有個把個時辰,快點回去我們或許還能補上一覺呢!”
東方遙的身軀驀地僵硬如鐵。
將東方遙的反應看在眼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