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商站的第一筆資金,美好的時代即將來臨。你不需要來一杯麼?”
朱利安笑了笑,說道:“好吧,那就來一杯。”
“葡萄酒還是蒸餾過的白蘭地?”許信開啟酒櫃,問道。
“白蘭地,謝謝。”
許信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後碰杯道:“為了即將到來的我們的時代,乾杯。”
“乾杯。”朱利安抿了一口酒,然後便說道:“我的船在1月初就已經出發前往東方港了,你們能夠提供足夠的貨物嗎?我需要再確認一下,我和我的家族在這裡面可下了重注。你知道的,這不容許失敗。”
“你的船能在4月初抵達東方港,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話,那時候我們已經生產出了超過兩萬匹的棉布,甚至更多。想想吧,這兩萬多匹棉布運進波爾多,然後以每匹……呃,對了,你們給棉布定的價格是多少?”許信問道。
“每匹10-11蘇(約2.5-2.75元)。”
“為什麼定這麼高的價格?”許信皺了皺眉,有些不快地問道:“多年以來波爾多市場的棉布售價一直在12蘇-14蘇之間徘徊,近些年西印度群島的棉花產量穩定,棉布價格更是穩定在12蘇左右。我的朋友,這個時候我們就是應當用一個令對手們印象深刻的價格來迅速打垮他們,然後將市場全部霸佔住。但是你們卻給東岸布制定了一個不合適的價格,告訴我,朱利安,每匹11蘇的價格能做到這一點嗎?”
“或許吧。”朱利安有些尷尬地說道,“現在手工業者的原料、稅收和運輸成本加起來大約就是每匹11蘇,他們也就是賺一點辛苦錢。在這個價位上,他們是沒有任何競爭力的,只有破產一途。”
“你們瞄準的目標就是那些苦哈哈的手工業者?”許信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朱利安,說道:“告訴我!紡織工場每匹布的成本是不是隻有10蘇?告訴我!這樣做是不是隻會更加促使他們聯合起來,將規模做大以降低成本?告訴我!那些破產的手工紡織業者是不是給他們提供了大量廉價的勞動力及熟練技術工人?告訴我!這樣一來,他們的成本是不是會更加低廉?”
朱利安唯唯諾諾不說話。
許信仰脖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乾淨,然後在屋內不停地走來走去,接著才問道:“是誰制定的這個價格?”
“是紡織行會的弗洛雷斯先生和洛里斯男爵共同制定的價格,當然,如果我們堅持,他們肯定會慎重考慮我們的意見的。”朱利安說道,“事實上我父親的觀點和他們一致,他們認為前期我們可以維持這麼一個不上不下的價格,然後可以視情況再調整價格,這樣能夠攫取最大利潤。”
“愚蠢!”許信內心說道,“這幫傢伙估計是沒怎麼想著做長久生意,都是準備儘快撈一票到手的短視鬼。他們根本不清楚這個新興起來的布匹市場是多大的龐大,可以說整個工業革命前期英國基本就指著這個活的了。短視啊短視!”
“價格必須調整。”許信堅持說道,“每匹棉布的價格最高不得超過10蘇。在這個價格上,手工業者成本太高,最先被淘汰。接下來,那些手工工場的產品也將陷於滯銷的窘境,他們的質量不如我們,若要多少收回一些成本,他們必須進行大降價。若是他們夠機靈,那麼就應該在我們的產品大量鋪滿市場之前快速處理掉自己手頭的貨物。若是他們的反應很遲鈍,等到我們幾萬匹棉布一齊進入市場,虧損的夢魘就將會伴隨他們渡過每個淒涼的夜晚。”
朱利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不一會兒,他帶來的幾名技術工人抽樣檢查完了許信攜帶而來的棉布,低聲朝朱利安說了幾句。
朱利安聽完後鬆了口氣,笑道:“質量都很不錯,許,可以媲美我父親工場裡最好的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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