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老鄉看起來對他並不是很熱情。
“好了,這不是你的錯。托米就是這樣的人。”蒙虎尷尬道,“你去休息休息吧,哦,真不巧,你的上級好像在叫你了。”
馬庫斯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幾名新移民中的村民隊長正在招呼新移民們去打掃戰場。馬庫斯將菸葉包緊緊地攥在手裡,朝蒙虎靦腆地一笑:“先生,您是個好人,謝謝您的關照,我很感激。”然後,轉身就走了。
等馬庫斯走後,蒙虎“啪”的一聲輕拍了下托米的頸脖子,笑罵道:“你這個混小子,就這麼對待老鄉的,好像他欠了你多少錢似的。”
“那個來自奧波的舊大陸傻小子麼?”托米撇了撇嘴,說道:“誰和他是老鄉了。他是奧波人,我是赫爾辛基人。而且,我現在可是東岸人!那個傻小子一年到頭都不會洗一次澡,身上臭烘烘的彷彿野豬一樣。他還不會解方程式、不會計算函式、不會區分動植物、不會估測土壤肥力、不會規劃農業生產,他除了有一把子傻力氣之外,他還會什麼?他們還整天生活在教會的愚弄下,不懂科學的真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真理才是我們真正的、唯一的信仰……”
蒙虎有些張口結舌地看著托米,隨即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我不過就讓你照顧一下新來的小夥子,你就給我弄出這麼一大段大道理出來。小子,我突然發現,你的口才見長啊。好了,臭小子,現在給我滾回去整理大水獺和鴕鳥的標本。”
“知道了,老師。這才是我喜歡乾的工作嘛。”托米高興地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一溜煙地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蒙虎愣愣地看著托米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奇怪嗎?”不知道什麼時候,邵樹德已經走到了蒙虎身後,只見他同樣看著托米遠去的背影,說道:“托米是個好小夥。他天賦不錯,又很勤奮、好學,也更能接受我們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正是我們需要的人才。接觸了新的天地以後,自然會看不上以前那個小圈子,這不正是我們希望看到的嗎?我們需要更多的托米啊,老懞。”
蒙虎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們太需要哪些認同我們的文化與價值觀的人了,起碼他們對我們是有很高的認同感的。剛穿越那會兒我是想都不敢想咱會有如今這麼大的局面,近萬人口、萬畝良田、城堡數座、工廠十餘間、船隻數十艘,甚至還打敗了不可一世的西班牙人。有時候我都有些害怕,怕某一天咱們的統治突然之間就被這些治下的國民們給推翻了。然後他們在這裡修建了無數的天主教堂、利用咱們遺留下的技術進行工業革命,然後移民、同化土著、擴張領土,一切的一切就如同前世的美國一般。”
“呵呵。”邵樹德笑了笑,說道:“老懞,有危機意識是對的,但也別太過擔心。現在是17世紀,別說這些南美土著了,就是那些歐洲移民,他們都沒什麼國家意識或民族意識的,換個國家或老闆效力對他們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一樣。而且,我們現在的人口構成很健康,各個種族、民族、宗教的人都很均衡,沒有哪個能佔據較大的優勢。說難聽點,要是有人推翻了我們的統治,那麼他們接下來要面臨的肯定就是內戰:舊大陸人和新大陸人之間的、舊大陸人和舊大陸人之間的、甚至新大陸人和新大陸人之間的戰爭。大家都不傻,在我們的統治下大家好吃好喝、生活幸福,推翻了我們他們就要打生打死,誰都會算這筆賬的。所以說,短時間內我們還是可以高枕無憂的。然後,我們可以透過長時間的教育以及各種潛移默化的影響,來教育他們、改變他們、同化他們。雖然這條路很難,但也不是沒有成功的機會。”
“說的也是。”蒙虎說道,“那就得靠大家的努力了。當然了,路還很長,這個過程也不會一帆風順、溫情脈脈。就比如眼前的查魯亞人,說到底是我們侵佔了他們的生存空間啊。”
“這是沒辦法的事。”邵樹德擺了擺手,道:“行了,我幹活去了,下次再聊。啊,對了!剛才看你在寫些什麼東西,我警告你啊,別再在那什麼破《國家地理》雜質上黑我了,不然我跟你沒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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