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詹姆斯如是,國會議員們亦如是!他們好不容易透過戰爭將查理一世送上斷頭臺,限制了國王的權力,現在蹦出來一個詹姆斯二世,還雄心勃勃的,任誰都得害怕啊!
“詹姆斯二世現在在英格蘭有些孤立,身邊僅有幾個寵臣圍繞,外邊也只有一部分軍隊仍然效忠他,但那些軍官們在國會的不斷拉攏、腐蝕下能夠忠誠多久,都是個問題。當年克倫威爾死後,大部分軍隊不就被國會拉走了麼?他兒子什麼也沒得到,只能被迫宣佈下臺!詹姆斯二世肯定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他現在對法國人越來越依賴,為了填補手下軍官們的胃口,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從路易十四手裡拿錢,但這是飲鴆止渴,法國人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尤其在英格蘭,任何被戴上通法帽子的人都會惹上大麻煩,詹姆斯問題嚴重了。”林定之放下了手裡的酒杯,輕輕嘆了一口氣後,說道:“現在倫敦的局勢非常微妙,國會對詹姆斯二世不滿意,詹姆斯二世也對國會不滿意,兩者之間的關係已經破裂了。”
“在中國古代歷史上,曾出現過很多次國君被其他人不滿的情況,最後有很大機率是國君被換掉。英格蘭如此境況,詹姆斯二世的王位能不能穩,也是個問題呢。”林定之又說道。
“詹姆斯二世從法國人手裡拿錢,有切實的證據麼?”範博伊寧根突地問道,顯然他對這個問題非常關心。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若是這兩個國家攪和在了一起,那麼對荷蘭絕對是一個噩夢,是絕對無法接受的。可笑他們之前還和法國簽訂了一份友好協議(後來因為迫害胡格諾教徒的事情又廢除了),結果發現這竟然是法國人的緩兵之計,頓時臉上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範博伊寧根他們雖然和奧蘭治家族有著極深的矛盾,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愛國,不看重荷蘭的利益,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們還是拎得清的,不然也不會在國內得到很多人的支援。
他們之前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聽聞有關詹姆斯二世和路易十四之間的種種,但一直以來缺乏實錘證據,再加上黨爭的關係,因此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可這會東岸人的駐巴黎大使公然指出了這一點,那麼這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了,兩人之間肯定是有那麼一絲半縷的聯絡的。這樣的話,共和派的很多政策就需要更改一下了,不然將來怕不是要被奧蘭治派揪住不放,往死裡黑,讓他們在聯合省失去支援自己的力量。
“切實的證據自然不會有的,但我們從法國的朋友們那裡得到了一些訊息,應該具有相當的可信度。再說了,詹姆斯二世如今的境況,他不從法國人那裡求得贊助才是最奇怪的吧?”林定之看著範博伊寧根,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道:“或者,康拉德,你想要路易十四和詹姆斯二世之間的協議文字嗎?不,那不可能弄到的,你省點心吧。”
“當然不是了,事實上我只是想確認這事的可能性有多大。”範博伊寧根聳了聳肩,苦笑著說道:“如果倫敦和巴黎之間存在勾結,那麼聯合省就不得不調整一下自己的政策了。我想我們不應該再試圖與法蘭西王國建立密切的聯絡,這是愚蠢的,同時也會將我們推入一個危險的境地。”
“但奧蘭治親王入主倫敦的危險性就不考慮了嗎?這是很嚴重的事情,一旦他一人身兼聯合省執政、英格蘭國王兩大職務,那麼你們還能鬥得過他嗎?”林定之加重了與其,說道:“必須對此進行限制,這是你們可以做到的。發動國內的支持者,再爭取一些中立派,你們可以做到的!還記得當初西班牙特蕾莎公主嫁給路易十四時的條件嗎?是的,沒錯,就是要求特蕾莎公主自願放棄對西班牙王位的要求,如此方能成婚。老實說,若不是西班牙人沒能力支付全部的嫁妝(其實是戰爭賠款)的話,也就沒後來的遺產轉移戰爭了。我建議你們股東一下三級議會的其他議員,對奧蘭治親王集體施壓,要求他做出公開承諾,即一旦就任英格蘭王位,那麼就自動失去聯合省執政的職位。”
林定之的這番話說得範博伊寧根輕輕點頭。這事並不違揹他的原則,對聯合省的利益也無損,甚至可能還有好處。與此同時,奧蘭治親王又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們卑鄙地殺了好幾位共和派議員,將德維特兄弟放逐在外不得迴歸,這種仇恨又怎麼洗刷得清呢?必然是要狠狠弄一下他們才能解了心頭惡氣。
“這事確實很緊要,我會想辦法推動的。”範博伊寧根臉色一肅,說道。
說完這個後,幾位荷蘭人互相看了看,神色間都有些凝重。毫無疑問,這是一項艱鉅的工作,奧蘭治親王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的。想要迫使他簽下這份協議,那麼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