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各省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可謂是瞭如指掌。
“所以,一旦與聯合省開戰的話,那麼他們各省間的矛盾也是突破口之一了?”聽了坦普爾爵士的一番話,約克公爵若有所思,不過這時卻沒說什麼。英格蘭與聯合省是必有一戰的,但卻不是現在,而是在將來,並且這首先需要看法國那個“冤大頭”國王會不會首先跳出來,英格蘭才能隨後制定相應的政策。
唯一的掣肘,大概就是國會內那些始終不肯撥款的議員了吧,那可真是傷腦筋啊!約克公爵想道,如果英格蘭能夠擁有可以媲美聯合省的稅收制度的話,那麼政府權力將會大增,一切都將變得更加完美。
約克公爵從坦普爾爵士的書裡面,明白地知道了聯合省的消費稅是如何佔到了稅收的大頭——舉個例子,當一條魚最終被端上餐桌的時候,已經被徵了不下30種稅,其中包括捕魚的船、漁網到做魚的調料,極為驚人——但自己的兄長、國王查理二世卻壓根沒有這種稅收權力,他只能靠著進出口關稅及王室地租來實現自己的計劃。偶爾可能會令國會議員們同意臨時增稅,但畢竟不是常態,所以這導致了第二次英荷戰爭的失敗,而曾經在那場戰爭中擔任英國海軍指揮官的約克公爵始終對此耿耿於懷,希望他們不要在未來即將爆發的第三次英荷戰爭中作梗吧。
“威廉,瞭解東岸人的制度或想法嗎?現在這個國家越來越無法令人忽視了,他們竟然在這次戰爭中如此強硬,堵著法國人的大門打,並且最後還成功地讓路易十四那個高傲無比的傢伙拿出了一百萬利佛爾贖回一些加勒比的島嶼。雖然錢不算很多,但這個姿態真的非常難得,東岸人卻真的做到了,很神奇。”約克公爵在又與坦普爾爵士聊了聊荷蘭的風土趣聞後,轉移了話題,問起了東岸的訊息。
“他們的艦隊令人印象深刻,加裝了蒸汽機動力的船隻異常靈活,這一點毋庸置疑,同時也是英格蘭海軍努力的方向。”坦普爾爵士先說了一番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然後才說道:“這源於他們有效的全國性稅收體制,英格蘭尤其缺乏這點。他們的政府強而有力,能夠在全國每個角落收稅,而我們只能由投標人競標進行包稅,而且絕大部分稅收掌握在國會手裡,王室的稅收極少,卻要承擔包括戰爭在內的幾乎所有開支,這大概就是差異所在吧。哦,對了,他們的政府可以以4%的低得令人吃驚的年息借到大筆款項,但我們卻不行,這也是一大差異。至於說他們的想法,我確信他們對於新大陸有極大的企圖,但是對於舊大陸,興趣不大,大概僅僅只是在於做做生意罷了。即我認為,未來一旦法國對荷開戰,他們有很大可能會作壁上觀,不會直接下場參戰,希望這點能夠對公爵閣下和國王陛下能夠有所幫助,我不認為他們有這個勇氣冒著貿易線被截斷的風險加入荷蘭人一方,這不可能。”
“這再好不過了,東岸這個國家現在是戰爭的一大變數,沒人願意他們加入進來進而破壞我們的計劃。”約克公爵說道。
……
而就在約克公爵和威廉·坦普爾爵士於倫敦提及東岸人的時候,海牙的東岸大使館內,駐歐全權特使李晴剛剛從亞琛返回休息。
亞琛和會總算是結束了,遷延日久的談判讓年事日高的李晴頗有些吃不消,畢竟與人扯皮也是件很耗精力的事情。不過好在一切都結束了,法、西、東三方代表在和約上簽字,正式結束了戰爭狀態。東岸人高高興興地回家繼續做生意,西班牙人情緒複雜地回家舔舐傷口,法國人臉色陰沉地回去做戰爭準備——李晴在談判時就聽到風聲,法王路易十四從聖日耳曼帶著大量常備軍抵達南尼德蘭新佔之地,一路上動員了法蘭西東北部各省總計超過二十萬人,搞排場的搞排場、修路的修路、建設兵站的建設兵站、運輸物資的運輸物資,雖然隨後又撤了回去,但這次行動本身就是一次很吸引人眼球的東西。
李晴懷疑,這是路易十四給在亞琛談判的各方施加壓力,想要謀取更多的好處,同時也是對未來入侵聯合省的一次軍事預演,因為這條路線本來就是法軍入侵聯合省的最佳路線。雖然需要跨越西班牙人尚控制在手的另外半個南尼德蘭,西班牙人在荷蘭的壓力下未必肯放行,但法國佬也是可以繞道德意志地區迂迴攻擊聯合省的,難道不是麼?
路易十四的舉動最終也沒有為法蘭西爭奪到更多的好處,他仍然只得到了斯特拉斯堡及周圍四座自由市鎮為補償交換法屬聖多明各,另外交給東岸人的一百萬利佛爾的象徵性的贖島費也是免不了——李晴已經正式接受了法國人的提議,用巴黎城郊一座被路易收繳的貴族莊園別墅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