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了下來,不過卻也無力反擊了:圍攻三年,不但清軍死傷頗眾,東岸人也戰死了大量經驗豐富的老兵,再加上長期縮在堡壘裡面導致的流行病爆發,死亡的人數就更加可觀了,以至於後期不得不從已撤到朝鮮境內的屯墾民眾裡面挑選‘精’壯、補充進部隊,但整體戰鬥力卻不可避免地下降了。因此,當清軍主力因為無功而返開始撤退時,東岸人也無力進行追擊可能他們更害怕那是清軍的陷阱直到第十‘混’成營這麼一支生力軍的到來。
陸軍第十‘混’成營雖然不是老資格的部隊,而是近年來新組建的營頭,但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訓練水平,都是遠遠超過清軍的,即便他們真的沒太多戰爭經驗。因此,在登陸後的這一兩個月內,他們不顧長途航海帶來的疲累和不適,主動出擊,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擊潰了多股留下來斷後的清軍小股部隊,加劇了清軍的恐慌情緒,使得這些本就被扔在後面的炮灰部隊爭相逃跑,未及對地方進行更大程度的破壞,使得很多關鍵的設施被保留了下來,比如房屋、水渠、倉庫、農田、橋樑、哨所、營寨等等。
唯一令人感到惋惜的,大概就是第十‘混’成營出發的時間過晚,路上也耽擱了太多的時日,使得他們抵達山東進而在丹東登陸時,這場戰爭早已進入了尾聲:雙方主力已經脫離接觸,就剩一些小股人馬在野外活動了。
這些小股人馬,既負責監視、斷後,同時也負責破壞一些未及破壞的基礎設施,比如房屋、水井(之前清軍也需要住宿、也需要飲水)乃至道路。至於說那些糧站、堡寨,基本已經被先期撤走的大部隊拆除了,東岸人多年的建設努力毀於一旦。
這次第十‘混’成營登陸的時機,恰恰是卡在這個時間點上,他們在一些山丹騎兵的配合下,在丹東、九連城一帶四處機動,對敵人的小股部隊展開了凌厲的攻勢,斃傷俘近千人。隨後,他們又在斥候的引導下,乘坐海軍多艘“雅克薩”級武裝運輸艦,在清軍反應過來之前於大東溝近海登陸,側擊了駐守在這裡的最大一股清軍斷後部隊:來自河南的新軍兩千人。
如今戰鬥早就已經結束,第十‘混’成營主力也順利進駐了位於後世東港市附近的一座清軍堡寨內。這個堡寨規模不大不小,也就能容納兩千多人的樣子,剛好夠第十‘混’成營全軍住下。堡寨離海邊很近,有一個非常小的河港碼頭通向大海,碼頭邊此時‘亂’七八糟地停著三四艘小木船,船艙裡還裝著一些‘肉’乾和糧食,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運來的。
不過結合一下最近海軍輕巡洋艦在大東溝洋麵攔截到一艘清國硬帆船的事情,那麼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這清軍真是好膽,明知道東岸人掌握了制海權優勢,居然還敢玩這種偷渡運輸的把戲,看樣子是吃準了東岸人艦船數量有限,沒法做到長期、全方位的海上封鎖。如果再聯想一下以前清軍還沒這種膽量和“智慧”,那麼東岸人有充分理由懷疑是英國人、葡萄牙人或荷蘭人灌輸的“壞水”,真是豈有此理!
李子謙是第十‘混’成營的代理營長,上尉銜,歷任兵團堡戰術講師、暫編第一團作戰參謀、陸軍部戰術研究室副主任。這次能夠‘混’成第十‘混’成營代理營長這種炙手可熱的職位,還是靠了老大哥郭漢東的幫助,不然即便他再有能力,也只有在陸軍部的機關裡蹉跎一生,故他對郭漢東還是比較感‘激’的,並視其為恩主。
這次率部乘船來到登萊後,開拓隊隊長廖逍遙大喜過望,立刻調撥船隻,將其部署到了最最急需兵力的遼東墾殖區對付清軍。而他們確實也不負眾望,雖然清軍主力已退,但他們這一千多人如此乾淨利落地清理掉了尚未來得及完全撤走的清後衛部隊,也足以顯示能力了雖然士兵們因為經驗缺乏多多少少有些慌張,但也能看得出來,平日裡的訓練還是非常紮實的,該練的基本都練到位了,下面就是積累經驗了。
而在東溝堡(對這座清軍廢棄營寨的稱呼)一帶擊潰兩千清國新軍後,基本上這場戰事也徹底結束了。東岸人死傷了大量官兵、消耗了數十萬元的戰費、欠了朝鮮人幾十萬石的糧食、‘浪’費了足足三年的光‘陰’,才換得了這次清軍退兵,這損失確實不一般地大。
當然清軍也在這次攻勢中傷筋動骨了。他們調集了京城八旗、關外八旗、‘蒙’古馬隊及直隸、山西、河南等地諸多兵馬,由康親王帶隊,整整打了三年,居然都沒法把東岸人給推下海去,這不能不說是一次很大的挫折。更何況,為了供應這批頂峰時接近兩萬的軍士、戰馬、役畜的消耗,順天、永平諸府的百姓也被大規模徵發起來轉運物資,民間是怨聲載道、疲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