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尼奧少校剛剛從睡夢中被勤務兵叫醒。,最新章節訪問:
“第五師倒是漲本事了,夜戰也能打好,是‘蒙’的吧?”儒尼奧抹了把乾澀的眼睛,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揶揄地說道:“好了,讓我們向前面行軍,看看會發生什麼吧。”
這裡是長江北岸的通州境內,東岸大軍在此登陸已經有足足兩天了。由於東岸戰艦在長江下游地段的頻繁活動,揚州、松江、蘇州、常州、鎮江諸府的江岸邊基本已成了雜草叢生的野地,往往走半天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之所以如此,其實還是害怕其治下百姓被東岸軍隊劫走,故不得不出此下策。要知道,每個百姓都是財稅的來源,你清國少一個,東岸就多一個,實力此消彼長,換你是清國官員也得這麼做。甚至恨不得退後三十里,無奈這裡是長江,不是東南沿海,根本無法如此‘操’作。
一般來說,長江兩側靠近江岸五到十里不等的範圍內,基本是沒有百姓居住的。即便這裡多有良田,可以捕魚,百姓們捨不得離開,卻也在官府的強‘逼’不下不得不遷走,然後留下了數量不一的煙火墩,裡面駐紮著十來個人,既可監視有無百姓偷偷跑來這裡墾荒,同時也用來瞭望敵情,看看有無黃衣賊戰艦或士兵來襲。
比如這次,當第七‘混’成營營長儒尼奧少校帶著全營1200餘名官兵(有一些傷病員留在後方,戰損缺額亦未完全補充完畢)及已經增加到3500人上下的浙江新軍第五師於揚州府通州境內登陸後,設在江邊的一些火路墩立刻燃起了狼煙,向後方緊急傳遞訊號。隨後,這些人便緊閉了墩堡大‘門’,戰戰兢兢地在裡面等待命運的裁決他們不是不想逃跑,實在是軍令森嚴,在理智尚未完全崩潰的情況下,他們可不敢因為自己的怯懦而讓後方的家人受到任何牽連。
當然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在東岸大軍輕鬆敲開了火路墩的那扇破爛木‘門’後,端著明晃晃刺刀的他們沒有為難這些可憐人,而是將他們統統收監,送到後方去,以後或者在寧‘波’地方服勞役,或者移民去東岸本土,總之境遇不會太壞。唯一的後果,大概就是此生再也不能與家人見面了吧,這或許對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噩耗。
東岸大軍沒在江邊逗留太久。雖然揚州府的清軍據悉已大量南調至紹興、松江一帶增援(東岸人透過審訊俘虜得知),境內可能是比較空虛的,但說到底東岸登陸兵馬只有數千人,遠不是當年組織四五萬所謂的盟軍在長江流域東征西討的規模,故一旦遇上人數眾多的清軍大隊,雖然不是很懼,但總是個麻煩事。所以,當儒尼奧剛剛將司令部安頓下來後,立刻就下令浙江新軍第五師打著火把連夜行軍,朝離得最近的通州城殺去。
而儒尼奧當時由於偶染風寒,不宜行軍,於是便在臨時指揮部狼山廣教寺內留宿了一晚,而將一切事務‘交’給第七‘混’成營副營長、作戰參謀等人。一直到早上五六點鐘,勤務兵才匆匆前來叫醒他,向他簡單述說了昨晚的戰鬥經過浙江新軍第五師接到命令後不敢怠慢,抓了幾個嚮導便連夜向通州城殺去,爭取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打下這座守禦空虛的城池,結果在半路上遇到一支與他們相向而行的部隊。
當是時也,兩軍各自打著火把,在一條河的兩岸悶頭趕路,發現對方後立刻展開了‘交’火。這個時候東岸軍隊火器化程度高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軍官們組織了一‘波’又一‘波’的排槍齊‘射’,朝不過區區二十多米外的河對岸進行了密集打擊,製造了很可觀的傷亡。
清軍驟遭打擊之下慌‘亂’異常,軍官們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想要反擊,但黑夜之中很多人四處‘亂’竄,將他們全部淹沒在了‘混’‘亂’的人群之中,到最後這些軍官也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轉而高呼著撤退,打算仗著熟悉地理的優勢跑到其他地方去收拾殘兵、整頓部隊。
新軍第五師的人本來還很忐忑的,結果見敵人這麼慫,膽氣立刻壯了起來,居然還組織一些相對‘精’乾的人員,想辦法渡河對敵人進行了一次程度有限的追擊,取得了一些斬獲。並一直到第七‘混’成營兩個步兵連聞訊追上來時,他們都一直保持著高昂計程車氣,讓人看了頗為欣喜。
不過,此戰中第五師也暴‘露’了許多不足。比如新兵較多、訓練不足,比如黑夜之中同樣有些指揮不靈(但比清軍程度要輕很多),比如因為軍官缺乏而導致的反應遲緩等等,總之是不打不知道,一打嚇一跳,平時看起來練得很不錯了,一旦真刀真槍打起來,問題總是多多,這隻能期望他們日後訓練中能夠有所改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