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們的一次機會。”雨果·羅爾現在已經是東印度公司任命的福爾摩沙殖民地第13任總督,因此對大陸和日本的局勢異常關注,這會只聽他說道:“東岸人對這個國家把持得太厲害了,總不允許其他人將手伸進來。但這些年來又如何?他們守住了這塊商業熱土嗎?不,他們沒有!他們的海上力量不足,大陸上有反對他們的滿洲皇帝,有許許多多的極具野心的總督,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其實東岸人自己也明白這一點,這些年來對外國商人參與到大陸貿易中的情況也是心知肚明,他們只不過是在臉面上還放不下罷了,但事實會教他們認清楚這一切的。”
商務代表揚·科勒聽到雨果·羅爾這個法國胡格諾教徒的後裔如此說,心裡也是非常高興的,因為他作為商務代表,東印度公司未來的發展越好,他個人的利益也就越大,這都是很明白的事情。
……
而就在“格羅寧根”號上的荷蘭人在背後嚼著東岸人的舌根時,四艘移民運輸船(被臨時徵調作為運糧船)裡領頭的一艘上,船長和水手也正在談論著荷蘭人的是非。
“駛過前面的‘底門’島後就張掛起全部風帆,蒸汽機的輸出功率也打到最大,朝崑崙島全速前進,爭取在三天內抵達那裡。為了裝更多的糧食,我們船上的補給品頗有些不足,得儘快趕到那兒採買果蔬、牲畜,汲取淡水。”船長皺著眉頭,右手不斷地在海圖上比劃來比劃去,只聽他又說道:“然後便沿著占城海岸航行,一路向北,返回寧波。中途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我們就不再停靠補給了;如果有情況,也儘量在金伯蘭灣和澳門等允許我們船隻停靠的地方登岸補給,其他地方的話,不到萬不得已一律不許靠岸,尤其是曾經與我們交惡過的奔陁浪港。”
從船長的話裡面便可得知,東岸人的這四艘運糧船的航線確實與荷蘭人高度一致。而他口中的“底門島”其實就是刁門島,宋代趙汝適的《諸蕃志》裡曾有記載“底門國”;崑崙島位於湄公河口附近海面,宋代將其記載為“天竺山”,而明代的《鄭和航海圖》則將其記述為“崑崙山”,東岸人明顯是取後者為名;金伯蘭灣(bayofcanberine)很好理解,後世名叫金蘭灣,大名鼎鼎了,不過此時東岸人的海圖上仍標註為“金伯蘭灣”,取用的是此時的名稱;至於與東岸人發生過沖突的奔陁浪,向來是海上交通要地,後世大致在越南中南部藩朗一帶,即荷蘭人海圖上標註的“馬來灣”——其西南方還有一個慣常取水的小島,荷蘭人名叫塞西爾特泰爾島,即今藩朗外海附近的高島。
也許船長是老資格的航海家了,因此他的命令被很快貫徹了下去,沒人提出異議,並且還透過訊號旗語傳達到了緊跟在後面的四艘船隻上面。在這個季節(三月份)北上航行,風向其實是很不利的,絕大部分時候是北風,按理這會他們是不應該前往南洋採買稻穀的。
不過誰讓如今大陸局勢風雲變幻,東岸人自己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呢?如今寧波、登萊、黑水三哥開拓隊轄區內,幾乎沒有一個不處於戰事之中,雖然其規模有大有小。但無論怎麼樣,這戰事一起,就註定了糧食產量會下降,因為農業生產必然會受到嚴重影響。甚至於,在防禦線還不夠穩固、完善得遼東、黑水一帶,說農業生產大部停滯也不會太過誇張,因為東岸人的屯田確確實實暴露在敵人的刀鋒之下。
所以,在三大藩鎮中地位隱隱最高的登萊開拓隊隊長廖逍遙與劉建國、江志清二人商量了一下,並決定拿出庫存的黃金、白銀,同時動用了部分臺灣銀行和西北墾殖銀行的存款,到日本、東印度群島一帶大舉買糧,作為戰略儲備,以備不時之需。
老實說,廖逍遙的這個決定絕對是正確無比的,也是充分考慮到了如今大陸上各方之間的局勢以及對未來得未雨綢繆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派出了部分船況較好的船隻在去年十二月份時南下東印度群島買糧,為此哪怕犧牲一些移民運力也在所不惜。要知道,每年的十月下旬到次年的四月上中旬,可一直都是移民運輸的寶貴時光,這會東岸人用大量運力去海外購糧,若沒有過得去的理由,本土執委會諸公可是要拿你是問的!
4月22日,包括荷蘭人船隻在內的九艘商船一前一後抵達了位於珠江入海口的澳門,東岸人沒有靠岸,只是派出部分人員向葡萄牙人採買了一些食品和備用的帆布、蒙皮和抽水水泵,然後便繼續北上,朝最終目的地寧波府定海港而去;而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商船中則分出了“公雞”號、“德加里亞斯”號和“忠誠”號前往澳門,它們將在此駐泊一些時日,至於其他六艘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