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能夠抱團取暖,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因為蒂雷納子爵多年戎馬生涯得來的經驗告訴他,這場從天而降的洪水應該不是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人為行動,故他不相信那個奧蘭治親王事先沒有做過預案、沒有做過如何借大水來攻擊法國軍隊的計劃,因此收攏部隊、減少防線寬度是此時他唯一能想到的。
不過,進攻容易,這撤退可就難了,尤其是在這會大水漫天的情況下,收攏部隊可並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比如這會一支正在西進,打算進攻貝亨奧普佐姆城的法國騎兵部隊首領昂熱猛然間發現自己與後方地步兵大隊被洪水隔開了——不,他甚至已經不確定那支有著數千人並拖曳著重炮的步兵部隊還存不存在——這令他感到了極大的恐慌,因為他們陡然間成了孤軍,且彈藥和食水都放在後方的步兵車隊裡,這會身邊只有少許彈藥和乾糧,連餵飽胯下戰馬的草料都沒帶,這可如何是好?
而且,如今發了這種規模的洪水,大地已成一片水鄉澤國,哪還有他們騎兵地用武之地?即便過個十天半月洪水退去了,這泥濘的地面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幹透的,這同樣沒有他們騎兵的用武之地,那麼現在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在這裡堅持?還是趕緊撤退,回到佈雷達要塞那邊看看情況再說吧,荷蘭人既然祭出了“洪水將軍”這種大招,那麼沒理由不攻打佈雷達要塞,自己向那邊移動沒準還真是恰到好處呢,昂熱想著。
當然也許他低估了在洪泛區移動部隊的難度,以及忘了荷蘭人乘船機動的速度,而這種判斷上的失誤,註定要讓他和他的部隊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