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高喬人的騎術,真的是非常出色啊,如果他們肯去從軍的話,必然會大有前途。”
“孫掌櫃,你怎麼知道他們沒參軍呢?”馬文強聞言微微一笑,說道:“今年國家要調南非的第三混成營出外作戰,為了南非河中地區的防務不出問題,已經在巴塔哥尼亞徵了一次兵了。我們金城、商洛、朔方三縣,總計派出了三百名騎術精湛的兒郎前往南非駐防,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高喬人,雖然他們的紀律不是很好。”
其實,高喬人真的並不是什麼當兵的好料子。雖然他們騎術精湛無比——按照西班牙人調侃的語句來說就是“我從沒見過比他們更像半人馬的人”——身上也是野性十足,不過紀律性卻極大欠缺,因此在戰場上隱患較大,充其量只能當一些斥候或遊騎兵罷了。
不過如果是對付缺乏專業騎兵的印第安人或黑人,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大可放心大膽地使用他們。因此敵人的馬匹很少,騎兵更少,用遊騎兵戰術就可以輕輕鬆鬆打爆他們,而且效果也許比紀律性較強的專業騎兵更好一些。
“獻給您,堂。”最先套住牛的高喬人很快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塊牛眼後部的肉,半跪在馬文強面前,用敬語說道。馬文強含笑點了點頭,然後吩咐廚師將這塊肉拿去拾掇一下,大家一會就在這裡吃午飯。
“與東面較為乾燥的地帶不同,金城谷地一帶較為溼潤,也有河流,能夠長出供牛生存的肥美多汁的牧草,因此養牛業也極為發達。不過,正所謂一切以市場為導向嘛,現在養牛的人是越來越少了,畢竟那幫在潘帕草原上使勁折騰的混球們每天都能捕獲很多肥碩的野牛,這養牛的收益確實太低。所以,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養羊了,就連國營牧場都在有計劃地逐年削減存欄牛的數量,然後放牧更多的綿羊好薅取羊毛,獲得利潤。”馬文強示意秘書給兩人重新倒了一杯馬黛茶,然後說道:“你的來意我已經知曉了,買羊毛嘛,沒問題。不過得向你說明的一點是,金城、商洛兩縣雖然是目前全國羊毛產量最大的兩個縣,但所產的羊毛基本都已被人預定了,其中超過一半是給了巴塔哥尼亞東部沿海城鎮的國營毛紡織廠;剩下的一半也都各有其主,早在兩年前就已和批發商簽訂了包購協議,基本不會有多餘的出來了,你們——終究是來得太晚了啊!”
“所以孫某來到了朔方縣啊。”孫誠禮聽到這兒朝馬文強拱了拱手,笑著說道:“正是知道金城、商洛二縣已無太多的羊毛剩餘,因此我們才打算朝朔方縣想辦法。馬副專員,這樣吧,我們孫家也可以與朔方縣簽訂羊毛包購合同,且價格好商量,您看如何?”
“呵呵,現在這個包購合同不太好籤了。”馬文強一聽就擺了擺手,說道:“幾年前羊毛市場剛剛火起來,我們的幹部們也不懂太多這方面的事,因此很草率地同意了一些毛紡織企業及羊毛批發商的包購協議,現在看來,損失良多啊,因此現在地區行署和縣兩級政府原則上已經不再鼓勵與羊毛商人簽訂包購之類的合同了。雖然孫掌櫃你是我老友介紹來的,但我也只能跟你實話實說,這朔方縣的羊毛,至多給你們三分之一,不能再多了。”
三分之一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比例了,孫誠禮也有些滿意,這必是人家看在介紹信的面子上給的好處了,不然你一個從沒在這個行當混過的外人,憑什麼就能在漲勢飛快的羊毛市場上輕鬆攫取自己的一份利益呢,因此孫誠禮立刻真誠地向馬文強道謝了起來。
馬文強笑著擺了擺手,沒當一回事,一個小忙而已,根本不算什麼。在金城谷地一帶幹了這麼多年了,如羊毛銷售這類事情,他自問還能駕馭得了局面。只是,整日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工作,這格局終究是小了一些,遠不如跳出這個圈子去到遠東任開拓隊隊長職位的劉建國爽啊!唉,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點也強求不來,現在最現實的,還是想想怎麼爬上北巴塔哥尼亞地區專員的寶座吧,外放出去擔任一個開拓隊隊長的職務,短期內看起來有些不太現實。
談妥“分贓協議”的孫誠禮、馬文強二人很快又聊起了別的東西。孫誠禮說起從東部沿海到內陸腹地一路上舟車勞頓的酸爽感覺,直言巴塔哥尼亞該修一條鐵路了,將內陸的羊毛、木材、煤炭、白陶土、瓜果、皮革、獸脂、醃肉等資源運出來。尤其是羊毛,隨著巴塔哥尼亞的人越來越多,綿羊種群的數目越來越龐大,這每年生產的羊毛數量必將呈幾何級增長,因此修建一條專門的鐵路也就成了急需之事了。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孫誠禮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後世19世紀末期,英國人為了巴塔哥尼亞的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