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專門設計了一款小型發電機,這種發電機可以由人手握一對金屬手柄,透過他身體的電量可以靠改變手柄的轉動速率來實現。當然也可以由磁分流器來實現控制,原理是當磁分流器運動著經過磁極時,它就改變了外部磁場的強度,從而改變了發電機的輸出。
只不過,潘家父子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很快便得到了工程院院長的叫停,因為他們覺得這種電擊治療的行為是荒唐的,電學所不應該助漲這種歪風邪氣,於是便將他們父子二人的“發財大計”給生生掐滅了——當然就算上級部門不干預,估計他們也賣不出多少臺這類手搖式發電機,蓋因這種新事物完全是靠人手工製作,極為麻煩,偏偏懂這些的人才還少。再加上原材料什麼的也不是那麼充裕的,因此電學所在東岸就只能這麼一步步悲劇下去了,仍然只能繼續拿著科學春天專案組的專項經費,做一些基礎研究和人才的培養,指望商業化那是真的遙遙無期了。
“現在成果是有不少,咱們手頭也有一些技術儲備和專利,二弟開在興南港的公司也註冊了一些電解物的專利。”潘寅吃完了碗裡的麵條,將其推到一旁,皺著眉頭說道:“但目前看起來,可以大規模商業化的竟是一個也無,這太令人喪氣了。父親,我們窩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麼多年,為國家辛辛苦苦地培養人才,耗費了多少青春,做出了多少貢獻,可如今眼看這電學還是發展不起來,這想想就讓人寒心……”
“你懂什麼!”潘彥重重地將筷子擱在桌上,用略帶訓斥的語氣說道:“現在國內各項產業蓬勃發展,蒸汽機不斷推陳出新,應用到了各個領域,而且帶動了材料、機械加工等一系列產業的發展,依附於這條產業鏈上過活的廠家、作坊不計其數,可以說整個產業已經完成成型了,國家也先後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海量的資金。這種規模和力度的投資,豈是你說推掉重來就能推得掉的?那不是開玩笑麼!”
潘寅聽自己老子這麼一說頓時也感覺有些鬱悶,他不是不懂這些道理,只是覺得心裡憋悶罷了。畢竟,雖然他確信無比電以及衍生出來的電動機(目前還僅僅是個設想,離付諸行動還很遠)的發展前景要遠超蒸汽機,但說到底這種新生事物需要資本的大量投入以及強有力的市場推廣,不過這在如今的東岸又怎麼可能呢?
現在的華夏東岸共和國,是一個高度集權的警察國家,國家對方方面面的管制都非常嚴厲,甚至不惜維持了一個龐大的官僚體系。而也正是這種強有力的管制,使得潘家父子投入大量心血的電學研究(雖然目前受制於條件而導致成果有限)無法迅速獲得資本的青睞而完成商業化——雖然就算沒有管制目前其成果也無法吸引到什麼正兒八經的投資——國家在蒸汽機這種動力上面投入了那麼多人力物力精力以及時間成本,怎麼可能就因為要發展電力而隨意放棄了呢?那不是腦殘是什麼!
更何況,以東岸目前的蒸汽機技術,已經足以對舊大陸完成壓制了,畢竟聯合省、法蘭西、英格蘭的蒸汽機技術才剛剛處於萌芽狀態——即便是其中最強的英格蘭目前也僅僅是把蒸汽機應用在了礦山抽水和碼頭吊裝貨物之上,且因質量不甚可靠而導致推廣速度較慢——東岸人在不斷挖掘蒸汽機技術,不斷推陳出新的情況下,其實在這一塊上面的技術優勢是越來越大的。
那麼既然已經居於絕對的技術領先了,那麼換任何一位領導人來也不大可能立刻將下令用電力全面取代蒸汽機,那簡直就是在推翻東岸全國的現有工業體系,是完完全全的吃力不討好的行為。而且,更可怕的事情在於,當電力流傳到歐洲後,可能會使得他們對其產生興趣進而展開研究,而一旦讓他們發現其中的奧妙,那麼不排除歐洲人可能會直接上馬電力作為原動力,而跳過了蒸汽動力這一環節,那樣東岸人可就傻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因此,於情於理,現在東岸人都沒有放棄蒸汽動力轉而上馬電力的理由。而且,更貼近事實的情況是,東岸政府可能會繼續封鎖工程院電學所的研究成果,使其不被外界——尤其是外國人——瞭解,以免使得國家利益受到重大損失;與此同時,他們當然也會進一步撥款給以潘家父子為首的工程院電學所的一干人等,讓他們繼續進行人才培養、專案研發,做好技術的積累工作,以便日後一旦中央決定發展電力,他們能夠立刻拿出相當的儲備技術和儲備人才,以最快的速度鋪開攤子。
潘彥對執委會的心思那絕對是洞若觀火的,這或許和其穿越者的身份也有莫大關聯。他當然也明白做好各種技術儲備,然後一點點向外擠,隨時保持對舊大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