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虧損,因為清國政府已經許諾將高溢價買斷他們的合同,然後與他們重新簽署一份高薪僱傭合同,以便讓他們能夠更安心地為滿清朝廷服務。甚至於,如果工作出色的話,據說還有可能被編入八旗系統乃至授予爵位,前德意志僱傭軍軍官雷岑施泰因已經給大家做出了榜樣。
“福建王、國姓爺、明國的擁護者鄭成功也在廈門四處招募軍事人才,據說‘飛鷹’號、‘福爾摩沙’號已經裝載著大量武器和南洋特產前往廈門島了,據說還將在那裡建設正式的商站,以便長期聯絡,這可真是一次勇敢的嘗試。”“烏賊”號大副、丹麥人馬丁拿著個大煙鬥,在小克利福德身邊小聲說道。
“他們把希望寄託在國姓爺不斷的征服行動上,但這在我看來可能性極小。去年聖誕節之前,國姓爺的船隻就去了萬丹和巴達維亞,四處求購銅,但都碰壁了。這個人每年透過日本貿易獲取大量的銅片,居然還是不夠,那隻能說明他把這些銅都拿去鑄炮和鑄錢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的統治也許正處於危機之中,因此需要大量的金錢和武器,這對於一個合格的商人來說是個不能不考慮的重要因素。”小克利福德從自己的保險櫃裡拿出了個錢袋,然後朝大副馬丁笑著說道:“不過考慮到即便是荷蘭東印度公司也未能成功在廈門島建立商站,那麼讓‘飛鷹’號、‘福爾摩薩’號去試試運氣又如何呢?也許他們會成功,也許不能,這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損失。”
“不能這樣說,我的船長先生。”馬丁輕輕搖了搖頭,用不甚贊同的語氣說道:“在廈門建立商站,勢必會分薄我們的力量,福建王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投資物件。他的手頭是有一支相對精銳的武裝部隊,我記得名字叫做‘鐵人軍’,全數是用從葡萄牙人、荷蘭人那裡進口來的板甲組建的重步兵部隊。這在十年前可能還有些用,但在如今的中國大陸上,這樣的重步兵部隊已經越來越顯得不合時宜了,笨拙、緩慢、消耗體力,卻又不能有效抵抗子彈和炮彈的襲擊,簡直太糟糕了,而他還在醉心於加強這種部隊的編制。另外,福建王的領地過於貧瘠,就像是瑞士和義大利北部那種連綿的山區,產出除了茶葉和少量生絲外,幾乎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東西。他現在賴以維持龐大的武裝力量的途徑,就只是壟斷了中國大陸對日本的貿易罷了,但這種壟斷的程度,比起他們家族上一代人期間還是要差上很多的。船長先生,我曾經在澳門生活過足足九年時光,對這些再清楚不過了,福建王家族的力量,在這些年裡很難說是前進還是退步了,尤其是在他們帶去日本交易的皮革、蔗糖、生絲、茶葉、棉布的來源日漸減少的情況下。”
其實,馬丁談到的這個問題也是這些年來福建鄭氏一直面臨的困境,即東岸人的勢力在珠江口一帶迅速崛起,並且控制了廣州、惠州二府超過一半份額的對外貿易,拉高了生絲、蔗糖等商品的市場價格,讓鄭氏集團難受不已。可以說,要不是鄭成功尚待在明朝體制內,並從廣東購回相當數量的蔗糖的話,他的對日貿易如何能夠繼續維繫下去,也是個問題呢。所以,這就是從幾年前開始,鄭成功開始遣人從福建、兩廣蒐羅人手,跨海前往臺灣島——主要是荷蘭人勢力未及的北部區域——墾荒的原因所在,他必須為蔗糖、皮革尋找一個穩定的來源地,不然可能會有大麻煩。
另外,還有一個不得不提及的問題,那就是鄭成功現在年事已高,且身體也不是很好,前幾年更是染上了一次瘧疾,靠了從東岸人這裡重金求購的金雞納霜才堪堪救了命。現在,自感時日無多的鄭成功,已經開始安排接班的事情了,其長子鄭經這幾年就一直跟在其身邊學習政略和軍務,並且不斷出席各類場合,鄭氏集團中的人只要不是瞎子,都曉得未來自己效忠的主君將是哪個。
而鄭經這個人的能力雖然不是很出眾,但也不算很差就是了,用來守住基業應當不成問題。再說了,此人身邊也有一些人才,比如陳永華、馮錫範、劉國軒等人,都可算是才能不錯的輔臣了,鄭經若能好好利用的話,未來前途還是可期的——即便最後大陸上打不過別人被擊潰了,總還能退回到海上以圖後舉不是?
“你說得很對,馬丁,我接受你的觀點,現在的國姓爺是值得下注的,但不能是重注。未來怎麼樣,我們再看看吧。”考克斯·克利福德很滿意,覺得自己去年在澳門招募的這個丹麥老海狗物有所值,對得起自己開給他的高額薪水。
“是的,克利福德船長,現在還沒到下重注的時候,先讓桌面上的牌再發一會吧,看看會發生什麼。”馬丁說道:“我在澳門時曾聽一位相熟的傳教士提起過,福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