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臨湖面粉廠在河間異軍突起、大豐食品廠穩穩佔據人煙稠密的北鴨子湖地區、南鐵面粉廠最近也開始轉戰智利中央谷地一帶,兔子洞廠若再不奮起,未來就是個敗落的命,所以阿涅利這次來到了牛莊港。
而就在阿涅利等人於牛莊一帶忙活著的時候,剛剛召集完畢人手的勞司吉、伊尼戈二人,也帶著隊伍在牛莊港上了岸。牛莊港撲面而來的繁華令他們有些吃驚,碼頭上到處是口沫橫飛的商人與掮客,為每一頭牛的品相、每一捆皮革的價格、每一桶牛脂的好壞斤斤計較,爭地面紅耳赤;海關關員、稅吏們走來走去,不斷將一袋袋銀幣收入錢箱內,不一會兒就完成了今天的稅收額度;酒樓、妓館內到處是發了大財後花天酒地的捕牛人,他們滿面紅光、志得意滿,身上穿著上好的綢緞,手指上帶著碩大的南非鑽石(這還是從穿越者那裡學來的呢),一股暴發戶的氣息,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以前寒酸時的跡象。
這樣的情形看得勞司吉、伊尼戈等人都有些振奮,然後自動代入到了那些因為發現牛群而一夜暴富的幸運兒身上,覺得遠方的金山銀山似乎也在向自己招手了。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在這些幸運兒的身後,是更多的始終未能找到牛群而窮困潦倒的傢伙,甚至因為爭奪牛群而死於非命的可憐蟲,反正人都喜歡下意識往好的方面想嘛。
他們很快就在某位神情猥瑣的中介的幫助下,在城內某個角落裡租到了一些土坯房作為臨時居所。居住條件自然是極差的,光線昏暗、味道難聞,且還有不少寄生蟲和老鼠,但勝在租金廉價,對他們這些渴望發財暴富的人來說,確實是最好的前期居所。
晚上眾人隨便吃了點廉價的烤牛肉,喝了些劣酒,然後便倒臥在鋪滿茅草的破木板上沉沉睡去了。十幾個人睡得很香,除了領頭的勞司吉之外,因為沒多久之前他還住在花費了幾萬元鉅款建造的豪宅內呢,這會卻住在了一個潮溼陰冷的陌生環境之中,這落差確實有些大,不過好在發財致富的夢想仍支配著他,讓他極力忍耐了下來。
早晨勞司吉是被凍醒的。這會已經是冬季了,因為缺乏取暖的燃料,房間裡、被窩裡、外面都很冷。勞司吉走出門去,外面還下著細小的雨夾雪,強風吹彎了幾株不知道誰移栽過來的小樹;大海猛烈咆哮著,裹卷在陣陣狂風之中的雪頭子如同小霰彈一樣抽打在人的臉上,敲擊著屋簷和房門。
前方不遠處的港灣裡,如林的船隻桅杆在雨霧中若隱若現,在這個不是很好的天氣中,一般不會有人會冒險出航。勞司吉信步走上了住所前的街道,卻見青石板已經被雨水洗刷得極是乾淨,兩側的雜草蒙上了一層水珠,乾枯的樹枝不斷往下淌著水。
“真是個讓人愛恨交加的地方啊……”勞司吉的嘴裡油然冒出了這句話,隨後又搖頭自失地一笑,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到牛莊港來,可不是為了來享受的!其實在城裡還好,至少還有遮風擋雨的地方,至少還有熱乎乎的食物吃,可一旦去了野外追索牛群,吃冰臥雪卻是常有的事,這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堅持下來的。不過,為了自己的事業,吃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勞司吉一行17人的早飯是在一處髒兮兮且四處漏風的小飯館內吃的,牛肉湯加烤牛肉,來自俄羅斯的僱工們吃得非常開心,但店裡其他食客們的臉上卻是一副便秘的神色,顯然不認為天天吃牛肉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但他們經濟很顯然不寬裕,也只能來這裡湊合了。
“最近本土的官老爺們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居然往這裡發配了一些流放犯人。”一位食客一邊喝著加了香料的牛肉湯,一邊朝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說道:“大概有一百來個呢,聽說時來這邊種地的,因為這裡的糧食產量極低,也幾乎沒人擅長種地,春種的和冬種的種子都能混在一個袋子裡,這收成豈能好?希望這些會種地的流放犯能一些吧,這裡的麵粉價格實在是太貴了,我不記得我有多久沒吃麵條了,也許一個星期、也許兩個星期,總之很長了。”
“我看過那些可憐人,而且我確信本土的官老爺們會日復一日地往這裡流放罪人,以充實這邊的人口。”那位同樣在吃著一碗牛肉湯的男人接茬道:“說穿了,還是老爺看上了一望無際的潘帕平原啊。說真的,這麼大且平坦的土地,我也很少見到,尤其是這地裡的泥土攥一把似乎都能攥出油的樣子。老爺們往這裡發配會種地的犯人,也就很正常了,早晚這裡也得如同那河間地區一樣,被咱大東岸給吃幹抹淨。”
“另外,我為什麼說老爺們對潘帕很重視呢?其實很簡單,就是老爺們制定了在這裡勞動服刑的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