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很稱職的工人。”何塞羅德里格斯說道。
面前這個紡織工場是布宜諾斯艾利斯地區諸多有名望的家族共同出資興建的,使用了從東岸進口的全套水力裝置,坐落於巴拉那河畔名城聖菲郊區。其存在的意義,主要是利用本地較為豐富的羊毛資源進行紡紗,然後將這種半成品出口給東岸這些年慢慢壯大起來的私營紡織作坊,以獲取利潤。
而他們羊毛的來源,主要是來自西面和西北面,其中自然也包括查科平原了。事實上,查科平原的西半部分氣候相對乾燥,平原一望無際,草長鶯飛,確實是牧羊的好去處。這十多年來,越來越多的西班牙移民和高喬人,選擇在冬天將羊群從南方轉到這裡來,因此這裡可以說是西班牙人較為重要的牧場區了。但現在這裡被東岸人給看上了!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悲傷的故事了。
少年迭戈的父親就是馬德里宮廷新任命的駐東岸大使特立尼達。這位寓意著三位一體的新任大使前來東岸當然不是為了解決所謂的查科淪陷問題的,事實上他肩負著更重要的使命,為此甚至可以犧牲西班牙王國在查科的利益!
事情的起因又是那位令整個歐洲都頭痛不已的法蘭西國王路易十四!生性驕傲的他聽聞波蘭國王揚索別斯基在完成救援維也納的任務後,全城的教堂都為他唱讚美詩,並且還出了佈道的題目:他是上帝派來的人,名字叫約翰。
索別斯基所獲得的巨大聲望令路易十四嫉妒欲狂,而且奧斯曼人指責他背信棄義更是讓他蒙受了道義上的譴責。因此,他立刻下令往西屬尼德蘭邊境增兵,同時開始囤積彈藥物資,似乎又想要發起新一輪的攻勢。
法國人的這個舉動嚇壞了馬德里宮廷。他們尚未從以前的戰爭創傷中擺脫出來,眼看著又有陷入新一場危機中的可能,這如何不讓他們驚慌失措?沒奈何之下,卡洛斯國王只能四處派出使者尋求幫助,其中有到聯合省的,有到維也納的,當然也有遠渡重洋來到東岸的。
這位特立尼達先生就是卡洛斯國王任命的特使兼新任駐東岸大使,負責將如今歐洲的局勢異動傳達給東岸人,並詢問他們是否有無對策,畢竟法國人的異動會帶來局勢的舉動變化,很可能會影響到東岸人的商業利益。
而無獨有偶,法國人派出使者來到了東岸,熱那亞王國的使者前兩天也剛剛來到了首都東方縣,會見了東岸外交部的高層。原因就是法國人剛剛派人來到了熱那亞,要求他們停止為西班牙人提供貸款,否則他們將採取對其不利的舉動。
熱那亞人本來也沒當回事,婉拒了法國人,繼續為西班牙王國提供金融支援,同時在加的斯、塞維利亞等地大肆倒賣商品,賺取鉅額利潤。不過當法國東方艦隊的主力從土倫港出發,並開始公然在熱那亞外海巡弋的時候,熱那亞人再也無法淡定了,他們一面與法國人展開交涉以拖延時間,一面火速派出使者外出求救,其中一路就是來到了東岸。
其實,熱那亞人並不知道,這次法國人對他們可比歷史上“溫柔”多了。在歷史上,法國東方艦隊主力是直接堵進了熱那亞港,然後向港口傾斜了超過發炮彈,讓熱那亞人心驚膽戰。他們後來又與法國人周旋了大概一年多時間,最終無奈投降,連執政官也來到了凡爾賽宮,乞求路易十四寬恕。
這位執政官極盡卑躬屈膝之能事,與路易十四說話時連連脫帽致敬,態度恭順,一再保證不再為西班牙建造船隻、不再為他們提供融資服務,這才得以過關。
這個時空法國人似乎是出於某種估計,沒有直接對熱那亞港進行炮擊,只單純地派了戰艦在外海遊弋,封鎖其海外貿易,但這對這個極為依賴海外貿易的國家尤其是西西里島和黑海的糧食貿易同樣致命。因此,他們現在急需破解之法,不然就只能選擇對法國人退讓了。
從西班牙人、熱那亞人共同的遭遇來看,法國人的這次動作絕對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早有預案的。因此,西班牙人才急匆匆地派出特使來到了東岸。與這種事關國家核心存亡的大事相比,些許查科平原上的破事,對卡洛斯國王來說就屬於可有可無的小利益了,隨時都能為了更大的利益而捨棄掉包括土地以及那些剛被他驅趕來新大陸的可憐的義大利移民們,反正他們現在也已經漸漸融入了東岸的經濟圈了。
當然了,這種大事,自然不可能會被太多人知曉,特立尼達先生甚至連自己兒子都沒告訴,只是讓他到布宜諾斯艾利斯結識一些當地精英家族,為將來家族的投資做好準備。因此,當這會兩位年輕人正為了查科平原未來可能的命運而暗自擔憂的時候,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