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式鋼製刺刀一百五十把、牛皮彈藥包二百件,另外皮甲、矛頭、軍刀的數量也不在少數,林林總總加起來還是不少的。巴拉人用來支付貨款的除部分從山裡河流淘到的純度不甚很高的沙金外,就只有諸如牛羊、戰俘之類的實物了,好在東岸人對此也不挑,有什麼就收什麼,好說話得很!
不過,最近巴拉人支付的一批貨款中,東岸人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即被巴拉人賣來的俘虜中,竟然頗有一些向來生活在高原上的麥利那人。這個新情況的出現讓東岸人感到有些詫異,他們無法判斷這是否意味著高原上的麥利那封建王國也參與進了這局好玩的遊戲中呢?但不管如何,這都是個值得重視的訊息,大澤縣方面第一時間將訊息傳回了新華港,同時決定暫時加強對巴拉人的援助力度,以免其在長年累月的邊境衝突中吃個悶虧,畢竟其人口數量本來就偏少。
新官上任的澤潞地區警備司令南次郎在1669年3月18日,搭乘第二艦隊旗艦“伏波萬里”號戰列艦抵達了治下最最繁華的城鎮多凡港,盤算著是否需要從這裡開啟突破口,從安泰莫羅人、安泰法濟人、安泰諾卡人手裡奪取大片適宜種植咖啡的土地。畢竟,當年與東岸人進行劃界時,這些土人頗為吝嗇地只劃分了一小片土地給東岸人種植阿拉比卡咖啡豆,這對於行情越來越火的咖啡市場來說是絕對不夠的,因此向土人爭奪更多的土地也就很自然了。如果手頭多了這麼數百名還算經驗豐富的軍人,南次郎上尉自忖能夠從那些山民手裡佔得一些便宜。
不過南司令有意立威,但大澤縣方面卻極力反對,他們害怕人生地不熟的警備隊在山裡吃個大虧(這並非不可能),葬送掉手頭全部的機動兵力,那樣東岸人在這一片的形勢可就極為被動了。還不如就此維持現狀,東岸人超然於外,透過糧食、武器貿易來維持兩股勢力間的均衡,順便加大挑唆力度讓他們“互相傷害”,以此攫取最大的利益。
急於立功的南次郎對此自然是不甚滿意的,不過大澤縣方面甚至搬出了本島最高長官、新華夏開拓隊隊長黃儀的“戰略部署”,最終才讓南次郎鬱悶地暫時放棄了直接進攻土人山民的打算,同時也將大澤縣上下這一干不怎麼聽話的混球給記住了。
而說起黃儀黃隊長的所謂“戰略部署”,其實說穿了也很簡單,那就是自從東葡戰爭結束、葡萄牙殖民勢力遭受重創之後,在西印度洋這一片,東岸人就當仁不讓地成了地區一霸,並像模像樣地主導起了地區間的局勢。
只不過,東岸人對東非海岸“理所當然”的支配權,卻遭到了崛起中的馬斯喀特蘇丹國的挑戰。尤其是在東岸人驅逐了桑給巴爾島上的阿曼人,然後在這個原本是東岸漁民捕獵金槍魚的歇腳地上堂而皇之地建立起了殖民統治機構後,雙方之間的對抗情緒便快速升溫了。
這個時候,因為利益或意識形態的爭端(馬斯喀特蘇丹國也有向東非輸出伊*斯*蘭教義的強烈需求),原本關係還算可以的兩個國家之間,就開始有了一些摩擦與爭端了。特別是前任新華夏開拓隊隊長馬萬鵬主政的時候,對該國採取了較為強硬的政策,驅逐了不少在東非海岸與東岸人進行競爭的馬斯喀特蘇丹國商人,再加上他連續三次拒絕了該國提出的交換桑給巴爾島的要求,使得兩國之間的關係跌入了冰點——至今貿易基本已經斷絕,曾經紅火無比的波斯大洋馬貿易在眾人的惋惜中就此終結,牲畜、椰棗、毛毯等貿易也降低到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程度,讓人頗為遺憾。
不過,馬斯喀特蘇丹國那點貿易額,暫時還不被東岸人看在眼裡。二三十萬元的生意而已,有那麼難以捨棄麼?相比起西印度洋的海上霸權,這點錢還真的連塞牙縫都不夠啊!而要維持在西印度洋的霸權,包括義成、新華夏、桑給巴爾、吉布提等——如有必要的話,亞丁灣一帶的索科特拉島、尚控制在葡萄牙人手裡的蒙巴薩島最好也要取下——在內的諸多關鍵節點,是一個也不能放棄的。既然桑給巴爾島上已經陸陸續續有了一千多名東岸漁民、建築工、僱傭兵在那兒定居生活,且政府也在那兒設立了海關(對從附近東非大陸進口的沙金、象牙、犀牛角、名貴皮毛、藥材、奴隸等商品徵稅),那麼就斷斷沒有再讓出去的道理,為此哪怕與馬斯喀特蘇丹國翻臉也在所不惜。
馬斯喀特蘇丹國對目前的局面也比較鬱悶。當年東葡戰爭爆發、葡萄牙海上勢力遭受重創的時候,馬斯喀特方面曾經私下裡大為竊喜,因為與他們在東非海岸展開全方位競爭的葡萄牙人勢衰了,以後這裡還不是任由他們放心傳教並填補統治空白?而事實上一開始幾年他們確實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