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雖然尚未得到執委會的准許,人口及經濟也相當凋敝——對於澳洲四五萬人民來說,真的是極為關鍵的,也是未來發展的重要一步。
“可惜倉庫裡僅有的一點糧食也被返程的移民運輸船拉到Sd去救急了,現在想開發景城縣,他娘滴糧食都頗有些不足,真實坑人啊。”景城港的碼頭上,澳洲開拓隊隊長王炎看著住在窩棚和帳篷內的拓荒者們,嘴裡開始大發牢騷:“給糧食也就罷了,咱這邊發揚風格,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也不是不行,但問寧波那邊要點拓荒物資卻也左推託右不行的,總說船隻要去馬魯古群島拉糧食,沒有富餘的運力來澳洲,真是扯淡!廖逍遙、梁向儉、江志清這些人五人六的傢伙,都是一幫混球!”
自己的主官肆無忌憚地罵著一群跺跺腳地面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搞得跟他來視察的一干下級官員們尷尬不已,只能靠看看周圍“風景”來轉移注意力。
此時是1667年9月初了,正值南半球的冬末,天氣還是比較冷的。景城港與其說是一個港口城市,不如說是一個代表著髒亂差的營地與碼頭的集合體。這個營地由茅草窩棚和帳篷組成,窩棚裡住的是被截留下來的移民,帳篷裡住的則是從金山、孤山兩縣招募到到年輕拓荒者,以及軍政官員及其家屬們。
營地修建在亂石和荒草之中,未來清理起周圍的環境看起來頗不容易。而且這裡的氣味也很“感人”,從金山縣當寶貝一樣運來的人畜糞便就堆在旁邊,這些東西是如此之寶貴、如此之重要,以至於當地的官員都在考慮要不要派全副武裝的民兵日夜值守了——當然以上是一句玩笑話,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什麼?有土著?你確定這些拓荒者是把他們當人而不是野獸來看待?),壓根沒什麼人會來偷這些東岸人的寶貝疙瘩。
而之所以說這些糞便是寶貝疙瘩,其實都是有原因的。早在東岸人殖民金山灣附近時,就已經發現,當地的土壤肥力差到沒邊,或許與澳洲大陸太古老了有關,土壤中的養分都被沖刷乾淨了,因而特別貧瘠。這樣條件的土地,如果沒有肥料的話,那麼很少能種出糧食,甚至就連水果和蔬菜都長不出來,也是坑人得很——早期東岸人就已經吃過很多這樣的虧了,當他們開發完相對富饒的河谷地(那也需要從河底挖淤泥上來肥田,不然一樣種不出多少糧食),向更廣闊的原野進軍時,很多開闢出來的農場、果園、菜圃最後都不得不廢棄了,因為產量實在低得令人髮指。
“這裡的土地怎麼樣?”在發了一大通牢騷後,或許是怒氣已經發洩完畢,或者風裡飄蕩著的臭氣實在燻人,因此王炎沒再繼續下去,而是在隨從們的簇擁下,下到了一片河岸上,隨手抓起一把細碎的泥土,問道。他知道澳洲東南部有大量類似的貧瘠土地,不施加肥料的話壓根沒什麼產出,有時種子收穫比甚至不到1:2,也是嚇人,因為他很難想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貧瘠的土地,而且還是大片大片的,漫無邊際,也難怪後世18世紀末英國人殖民澳洲xN的記錄上那滿眼的“貧瘠”、“失望”、“洩氣”、“飢餓”、“歉收”的字眼了。
“還不知道,隊長,但我認為不應太過於樂觀。”一名年約四十多歲的官員皺著眉頭說道,在金山灣一帶多年的墾荒經驗給了他不詳的預感,他覺得景城灣這一片也未必有多少相對肥沃、能夠在初期不上肥料就能有所產出的土地,一如澳洲東南部大部分地方一樣。
“不過好在眼前這有一條小河流,河岸上的土地再爛,河底的淤泥總還有些養分的。”這名官員隨後又補充說道:“您看這裡的蘆葦、灌木還有蒿草,長得還算可以,這說明附近的土壤質地還算是能夠接受的,大概是因為河水每年氾濫然後將一些養分帶上河岸的緣故吧。這樣的土地,如果種植高粱這種耐貧瘠的作物的話,我們多少還是能夠有一些收成的,這對於第一年的開荒實在太重要了。”
“當然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們還可以打獵或捕魚,但這種收成不是很穩定,不能作為主要來源,只能當做補充。”墾殖官員伸手指了指遠方河面上正自由自在遊動著的野鴨,以及岸上內陸深處那隨處可見的袋鼠,說道:“不過說真的,長官,我實在不想吃那些難以下嚥的袋鼠肉了。即便讓我每天吃烤土豆都不願意吃那種東西,哪怕用很多鹽和香料處理後仍然一樣,實在太難吃了,這次全發Sd去也好,至少抵充了相當部分的糧食。”
王炎聞言沒再說什麼。河岸邊的土地的質量如果還算可以接受的話,那麼在遠離河岸的地方,估計就很貧瘠了,那裡的一些地方甚至就連草和灌木都不怎麼長,不像河岸邊這麼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