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湧進,勤務兵們從中搶救出了大量檔案、圖紙、日誌什麼的重要物事,至於那些菸草、糖、衣服什麼的,就只能任由海水浸毀了。
不過這些風浪並沒有動搖東岸人登陸的意志,相反更是催促著他們奮力將物資卸到小船上,然後划向馬提尼克這麼一個翡翠般的小島的海岸。
也許是之前並未有船隻過來告知法國人法蘭西角及其附近地區已經陷落的訊息,或許是法國人疏於防備,或許是惡劣天氣給了東岸人掩護,總之此番多艘艦船駛抵聖皮埃爾外海時,法國人並沒有及時地做出反應;而當第一批奉國*軍官兵已克服風浪,衝到聖皮埃爾港側面的一處沙灘時,法國人依然沒有做出反應。
不過,法國佬終究不是文恬武嬉的西班牙,他們在東岸人渡上了大約兩三百名士兵,並拖上了兩門火炮後,終於如夢初醒地朝近海開始炮擊,只可惜炮彈的準頭都很差,大部分都落在了海里,且離得十萬八千里,讓人不得不懷疑海防炮臺上的法國人是不是喝醉了,不然怎得射術如此之差,且這麼晚才發現正在大舉登陸的東岸人呢?
沒有理會法國人的騷擾,大軍依舊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登陸。海面上的風浪越來越大,這給裝卸物資、划船前進增添了不少困難,很多士兵也因為暈船而暫時失去了戰鬥力。面對如此窘境,已經登陸的奉國*軍各級軍官瘋狂地督促麾下士兵們搶挖壕溝,搭建工事(都是很熟練的工作了),做好一切準備。
雖然法國海防大炮的準頭令人不敢恭維,但為免遭受損傷,幾艘東岸艦船還是稍稍挪了下位置(僅僅只是調整了少數幾面帆),這又耽擱了一些時間。已經登岸計程車兵們見大部隊今天很可能無法登陸完畢了,頗為失望,也有些擔心。軍官們見狀,紛紛將包裹裡的食水發下去,讓士兵們分批進食休息,他們擔心夜間會有法國人過來夜襲。
由於是野外作戰,食物都是粗陋的野戰乾糧,尤其是這些被視為炮灰的雜牌軍,聯合參謀本部的後勤參謀們要是會為他們費心準備食物才出鬼了。這會只見士兵們手裡的主食是乾硬的麵包或大餅,其中有些裡面頗“生活”著一些蟲子,有的甚至可能已經生活了幾個月之久了,但士兵們就著冷水吃起來卻也安之若素,顯是已經習慣了。
事實上已經登岸的指揮官的擔心是很有必要的。就在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一些服色有些雜亂,明顯士兵、民兵和其他什麼人混合的部隊,從城內衝了出來,看樣子是要將已經登陸的東岸官兵們趕下海去。
兩門已經上岸的火炮剛剛搭起了遮雨棚,這會見到敵人殺奔過來,炮兵弟兄們立刻手忙腳亂地裝起了彈藥,這次是葡萄彈,相信會給那些法國佬們一個驚喜的。至於那兩百餘名奉國*軍步兵弟兄們,則在軍官的命令下給步槍裝上了刺刀。現在可是下著雨呢,火槍已與燒火棍無異,就連火炮的威力都大打折扣,這時候拼的就是雙方的意志力與狠勁。
由於之前東岸人已在登陸場前方拉起了一排鐵絲網,同時還挖了一道淺淺的壕溝,這給衝過來的法國人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尤其是那些衝在最前面的契約奴或黑奴們,這些人素質本來就很差,士氣也很低,說是驚弓之鳥都不為過,結果在這些障礙物前一下子擁擠摔倒了很多,兩門裝好了葡萄彈的火炮之前已經發射過兩輪了,這次則塞滿了散彈,只聽“轟”地一聲,紛飛而出的各類破片狠狠裝進了奴隸們的身軀,陣地前響起了一片哀嚎。
“轟!轟!”又是一輪炮轟,衝鋒而至的奴隸群中又倒下了十餘具屍體,剩下的也士氣崩潰,紛紛轉身逃竄。開玩笑,他們平日裡本就受著莊園主們的無盡剝削了,生活得跟狗一樣卑微與低賤,這次若不是奴隸主們許諾給予他們自由,又用刀槍相逼,鬼才跟著出來起鬨呢!這下好了,戰場上的真刀真槍無異於給了一針清醒劑,尤其是那兩門彷彿能夠吞噬人的血肉的120毫米口徑大炮,更是讓這些本就心慌意亂的奴隸們徹底崩潰——什麼狗屁自由,都沒有生命來得可貴,現在我只想要活著!
奴隸們的潰退自然而然地也給緊跟在後面法國“紳士”們(指有自由身份的白人)造成了不小的混亂,他們的隊形被衝散,人也跌跌撞撞無法維持平衡。在登陸場內嚴陣以待的東岸指揮官見狀,知道有便宜可佔,立刻下令士兵們進行追擊。
軍官們的命令得到了很好的執行。很快,大群手持32-丙型步槍的奉國*軍官兵吶喊著衝了上去,用明晃晃的刺刀驅趕著士氣全無的奴隸們,時不時地用刺刀將跑得慢的刺倒在地,這更加劇了敵人的混亂,同時也使得後面的紳士們也無法做出有效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