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7年4月27日,晴。
這幾天老天爺看起來還算給東岸人面子,法蘭西角附近範圍內除有一天下了一小會雨外,其餘時候都是烈日當空,豔陽高照,將一片大地烤得幾乎冒出油來。而這樣的天氣,說實話對於東岸人將海軍戰艦上一些備用火炮拖上小山坡,其實還是非常有利的,畢竟不是誰都願意在泥濘地裡打滾的。
當然了,這些18磅海軍長管艦炮(口徑135毫米,其實比18磅略重)雖然不輕,但絕對也沒沉重到不好移動的地步。畢竟,東岸製造的大炮因為材料配比的因素,素來以輕便而聞名,比起舊大陸的火炮在這一點上強了很多。因此,在工程兵連、奉國*軍和部分海軍士兵的奮力忙活下,東岸人也只花了六天時間就將這兩門從“南十字星”號輕巡洋艦底艙武器庫內調撥而出的備用大炮,送上了藍飛上尉所在的小土包(其高度不過區區數十米),然後將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法蘭西角的城區。至此,針對法國人城區的炮擊行動已經隨時可以展開,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已經就位!
而在這幾天內,法國人方面也從港口要塞拆掉了幾門相對輕便的小口徑火炮,然後調過來與東岸人展開了炮戰。只不過他們的這些老舊的青銅火炮,還不如東岸陸軍的105毫米(類似於舊大陸的8磅炮)、120毫米口徑的野戰炮呢,因此對戰起來的結果可想而知——在一門炸膛、一門出故障、三門被擊毀後,法國人便徹底消停了,放棄了與東岸人展開炮戰的不明智想法,更何況他們的炮彈與彈藥似乎也很不足,故這會只能被動等待東岸人的進攻了。
法國人能拆大炮過來與東岸人進行炮戰,東岸陸軍自然也不會幹坐著不動,事實上這幾天內他們也組織過幾次對法蘭西角的試探性攻勢,不過都被打回來了而已。其實這也很正常,東岸人的攻勢不堅決,有點試探的意味,而反觀法國人,雖然之前在城外的小土包上損失了一百多人,但保衛自己家園的決心意志還是相當強的。再加上法蘭西角本來就是法屬聖多明各的同時中心,全殖民地唯一堪稱城市的地方,貴族、官員、大商人還是有一些的,對整座城市的掌控力比較強,因此能夠一直堅持下去。
到了今天,如果火炮安裝再拖延的話,藍飛上尉可能就會有點坐不住,放棄目前執行的這種被一些海軍官兵私下裡譏笑的“大保健”打法,取而代之一些比較激烈的手段了。準確地說,就是他要派上前幾日一直作壁上觀的第一混成營兩個連的步兵了。
這些裝備了米尼槍、經受了嚴格訓練的正規軍士兵,一直是藍飛的心頭肉,之前都放在身邊充當總預備隊,打算隨時應付突發狀況。這會兒奉國*軍的試探性攻擊不力,他便動了將其調上前線,打法國人一個出其不意的心思。不過好在後來火炮安裝順利,兩門長身管的135毫米口徑巨炮的炮口,被對準了視野內的法蘭西角城,戰鬥至此似乎將要變得簡單許多,因此這才又臨時撤下了這兩個連隊。
下午一點整,就在大家吃完午飯,小山包周圍各部進入防禦工事各就各位之後,兩門135毫米口徑的大炮怒吼著發言了,勢若千鈞的炮彈穿越空氣的重重阻隔,以離弦之箭的速度狠狠地砸向了法蘭西角城。其中第一發炮彈稍稍偏了些,砸在了城中的某處水塘內,濺起了沖天的水柱,在城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另外一發炮彈則如有神助地砸在了某間教堂的尖頂上,直接將其削去了薄薄一層,讓人看了格外振奮。
“沒有什麼問題是兩門巨炮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四門!”藍飛轉頭看著仍在吭哧吭哧死命搬運的兩門24磅重型艦炮,心裡默默想道:“又巨炮削弱敵軍士氣,然後再在陸地上緩緩推進,掃清障礙,關鍵是不能讓法國佬看到他們能勝利的希望,如此破城也就輕而易舉了。哼,大保健打法就大保健打法吧,這才穩妥,至少比周亞夫那種強命士兵對著堅固要塞猛衝猛打要高明上許多吧?咱的人手本來就有些不足,還有打這打那,還要佔領地方,不省著點用不行啊……”
炮彈就這樣一發接一發地被送入了城內,並造成了不小的混亂與恐慌。其實平心而論,僅僅兩門長身管重炮,按理說其實應該造不成多大傷亡的,蓋因其發射的一般是鐵彈,不會爆炸,只能對建築造成損壞,甚至就連一些堅固的建築物都無法造成多大麻煩,因為距離稍稍有些遠。
問題的關鍵在於,除了冷卻炮管的時間外,這兩門火炮是一刻不停地在發射的,即便考慮到珍惜炮管壽命的因素,每天加起來也能將差不多一千發炮彈送入法蘭西角城內。這些炮彈在城市內橫衝直撞,撞著人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