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大旱災,竟然使得遠在南半球的他們的部落一朝覆滅,這真是想破腦袋也無法預測的事情啊。”
話說山東大旱發展至今,其事態的嚴重程度早就超出了登萊開拓隊一家的承受能力,為了救助跑到登萊的越來越多的明朝災民(目前其累計總數已達二十七萬之多,這是一個令人震驚與絕望的數字……),黑水、南方開拓隊也是各顯神通----
黑瞎子港的鯨肉乾、鄂霍次克海沿岸的巨量海產品(大馬哈魚、秋刀魚、沙丁魚、狹鱈是大頭)、庫頁島的土豆、黑麥和牲畜、阿穆爾河流域的燕麥和牲畜、蝦夷地的小麥、黑麥和牲畜、從日本貿易或搶來的稻米、從朝鮮勒索或“借”來的各類糧豆草料、舟山群島的魚、從清國境內走私來的糧食、與中國其他勢力貿易來的糧食、與荷蘭東印度公司貿易來的糧食、拉包爾管委會籌集的糧食,甚至就連澳洲兩個地方都貢獻了部分小麥及大量醃製的袋鼠肉,再加上寧波竭力“毀桑改糧”搞出來的增量糧食……
這麼多吃食彙集到登萊二地十餘縣,堪稱死17世紀全球最大範圍的賑災行動,而這種規模的賑濟災民的活動,也只能由此時代表了最先進生產力的華夏東岸共和國“製造”了。只是這種賑災活動佔用的成本,真要細究下來的話,委實也是個天價了:算上各類物資、牲畜、存糧、船隻、人員等消耗的話,可能已經在二百萬元的樣子了,且這個數字還在快速上漲中,遠東多年的積儲為之一空,另外還欠下了一屁股債,讓知情人看了直搖頭。
不過,這種決絕到極致的“壯烈”救災行動,挽救了數量多達二十七萬的災民生命,真的是一點都不值得嗎?這個問題,或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看你從什麼角度考慮了。至少,主導這次救災行動並讓其他三個開拓隊、一個管委會轄區被動捲入進來的梁向儉梁總司令,對此是有自己的看法的:“人死不能復生,隔岸觀火似乎很容易,但放任這麼多生命故去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所以能救還是救一些吧,反正淮安府的難民也沒剩多少了,他們留下的農莊土地與房屋,正好給後來人居住,只要捱過著頭兩年,後面就會輕鬆許多了……”
當然了,或許梁向儉嘴裡所說的“一些”、“這些”災民的數量也太多了,竟然達到了二十七萬,遠不是“一些”可以形容了,也遠遠超過了當時東岸人在遠東三大藩鎮的容納能力。可正像那句老話所說的,“你不被逼到絕境,你永遠不知道你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東岸人慢慢被湧入的巨量災民給逼到了絕境,然後不得不使出了渾身解數,四處籌措糧食,百般輾轉騰挪之下,才將將維持住了登萊地區脆弱的糧食供給不至於完全崩潰,活下了這二三十萬也許在原本的歷史上都將死去的山東西四府災民。
而現在人救都救下了,再把他們送回西邊的清廷控制區已然是不可能,東岸人再難也只能咬牙扛到底。畢竟,前面九十九步都咬牙完成了,就差最後那一哆嗦了,那還不乾脆堅持到底算球!因此,即便很多人對梁向儉此番堅持不論如何困難也要救下災民的“獨走行為”不滿,但這會也只能捏著鼻子配合了,不然讓那二十七萬湧入登萊的災民再度陷入飢餓之中?這叫什麼事嘛!
另外,據說本土執委會諸公對梁向儉的處理意見也不盡一致,有人贊成、有人反對、有人持中立態度,因此搞到最後,執委會也只給了梁向儉一個不痛不癢的“警告”處分,讓這廝順利過關。而且,執委會在得知遠東的災情後,去年年底就授意政務院以賒賬的形式臨時加造了六艘大型移民運輸船,投入到三段航線之中,預計一年能增加約五千名移民的運輸量,稍稍減輕一下登萊的糧食壓力----今年(1666年底)預計還將續造六艘大型移民運輸船,進一步加大移民運輸力度,在稍稍彌補下這些年來始終未增加移民運輸船數量的虧欠的同時,也為未來幾年多艘移民船將退出現役做好接班準備。
而執委會都這態度了,其餘各開拓隊、管委會的主官們自然也看得到,因此現在也變得稍微配合了那麼一些。這不,就連基礎條件最差、孤懸赤道附近的拉包爾管委會轄區,都開始極力蒐羅糧食支援山東登萊開拓隊了,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大夥之前怎麼幹接下來依然怎麼幹,繼續配合梁某人!
眼下這艘正在避風的移民運輸船,其船艙內就滿載了七八百噸於拉包爾港裝載的芋頭、稻米、大薯等食物,以及三百名法蘭西裔胡格諾教徒士兵----食物是給登萊的災民享用的,三百名胡格諾教徒士兵則源自於當初被海軍第二艦隊在新華夏島外海攔截的一艘法蘭西運輸船,船隻如今已被第二艦隊改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