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首都貝克奇薩萊的上層人物及黑海北岸的封建莊園主中間擁有很多“線人”,為東岸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情報,因此對於如今烏克蘭大草原上風雲變幻的形勢瞭解得還算及時,並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而烏克蘭如此亂局,自然也使得東岸人擔心自己在當地的投資和市場能否得到保障。尤其是俄羅斯崛起的態勢日漸明顯,奧斯曼帝國卻暮氣沉沉,克里米亞汗國雖然還未顯現衰弱的跡象——甚至在近些年國力還有所提升——但畢竟與俄羅斯不是一個體量的,一旦爆發大戰的話,未必就能扛得住俄羅斯人可能調集而來的十萬大軍,黑海這個“好客之海”,也許在不遠的將來就會脫離東岸人的掌控。
“俄羅斯這頭蠻牛啊!”盛德鴻聞言呻吟了一聲,然後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龐大的俄羅斯帝國就如同一頭有著無窮力氣的蠻牛,我們曾經用力扳著它的牛角讓其轉了個方向,不再東向和我們作對。如果這頭蠻牛又開始向南衝撞了,我們現在得再想想辦法,讓其將重心轉向西面,去和波蘭人、瑞典人死磕。”
“司長,我們有必要這麼針對俄羅斯人嗎?這似乎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即便俄羅斯人真的佔領了整個烏克蘭大草原,將克里米亞人趕進了南面的半島上,對我們也不一定就是滅頂之災吧?我們的頓河、第聶伯河、多瑙河貿易仍可持續吧?”年輕的分析員給盛德鴻端來了一杯濃咖啡,不解地問道。
“你說話的口吻就像是個商人,而不是一個合格的情報員。”盛德鴻瞥了一眼對方,說道:“這種事情是可以用生意來衡量的嗎?奧斯曼帝國、俄羅斯帝國、法蘭西王國乃至中國、印度,這些巨大的大陸國家都是我們的遏制物件,不要因為困難就不做了,那麼我們每年申請經費是幹什麼呢?喝咖啡看報紙?俄羅斯帝國一統整個黑海北岸,對我們的三河貿易來說卻是未必就是壞事了,甚至可能因為政治上的統一還帶來諸多便利,但這點錢能夠彌補我們在戰略上的巨大損失嗎?別以為我們只是個四五百萬人口的新大陸小國,就覺得遏制俄羅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有些事早做比晚做好,晚做比不做好。”
“誘使其西進是我們最主要的戰略之一,這除了適當加強對俄羅斯的影響力之外,在黑海北岸給他們增添更多的阻力也是重要手段。我們已經加強了克里米亞汗國的實力,同時在黑海北岸引入了熱那*亞、威尼斯等國的勢力,如果能再引入一些其他歐洲國家,同時增強我們在當地能夠控制或影響的力量的話,才是給俄羅斯人施加壓力的王道。”盛德鴻又說道:“所以葡萄牙人這個時候投靠我們就很重要了。他們國家也缺糧食,經常向阿姆斯特丹市場求購,如果我們將其引入到黑海北岸,像熱那*亞人、威尼斯人一樣在當地設立諸多商站和碼頭,對我們來說就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情。”
有關黑海北岸糧食產區的事情,東岸人與威尼斯、熱那*亞有過私下裡的協定,那就是一旦因為俄羅斯人的原因出事,那麼大家可以組建一支聯合部隊加入奧斯曼帝國一方進行干涉。這兩個義大利國家與俄羅斯之間的貿易份額幾乎沒有,來往也很稀少,而且相隔數千裡,與俄羅斯作對並不存在什麼負擔。因此,兩國組建起一支數千人的武裝力量,應當不成問題。如果再算上東岸人在當地掌握的大約千人的武裝力量,以及葡萄牙人答應的三千人的話,這支部隊的人數最多可能會擴充至接近一萬人的樣子。
這一萬人,可都是裝備、戰術都高於俄羅斯的西歐軍隊,戰鬥力還是要超過普通俄國軍隊的,雖然因為語言不通、勞師遠征的原因會導致戰鬥力和士氣有一定的下降,但仍然不失為一股強悍的力量,配合克里米亞汗國的數萬騎兵及西烏克蘭的哥薩克步兵的話,未必就不能頂住第一波攻勢,等到奧斯曼帝國調整方向,將精銳主力調派過來穩住戰線。
“當然戰爭手段是我們的最後手段,因為勝負誰也沒法預料。我們迫使俄羅斯西進的最好的辦法,還是與他們維持一定程度的經貿聯絡,即讓他們慢慢依賴我們的商品和技術(但又始終學習不到最先進、最前沿的東西,甚至連次一級的都學習不到),關鍵時刻我們威脅斷絕貿易、不再提供技術幫助,讓俄羅斯人的腦袋清醒清醒,這才是最好的方式。”盛德鴻說道:“俄羅斯這張牌如果打得好了,對於我們在廣闊的中歐地區謀取各類利益,也是有著非常巨大的作用的。”
分析員聽了連連點頭,不過心裡面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他曾經深入研究過俄羅斯這個國家,知道他們的民族性格,總覺得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東岸人透過各種手段威脅他們不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