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7世紀這個時代,武力不足就是最大的原罪啊。
區區數百名穆斯*林自然是沒法阻止東岸人將諸如清真寺在內的大量建築收歸己有的,更何況他們的地位問題還沒確定呢——估計會被分散流放至澳洲、黑水和南非,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因此對於東岸道教協會將清真寺據為己有並進行改造不敢有意見,對於很多穆斯*林商人(不管人還在不在)的宅院被沒收分發給立下戰功的軍官更不敢有意見,說到底,在東岸這種喜歡用刺刀說話的強權面前,他們都是一群可憐蟲,沒法有效保護自己的可憐蟲。
黃儀在隨員和警衛的簇擁下,花了半天時間好好參觀了一下整座城市,然後又受道教協會的邀請,在馬任加大清真寺內出席了一場盛大的晚宴,出席的多為該城的新貴——官員、道士、商人和軍官等——席間觥籌交錯、酣醉淋漓、賓主盡歡,跟隨黃儀從大明來到新華夏島的揚州廚師們使出渾身解數,他們從新華縣火藥廠緊急運來了幾頭大肥豬,現場宰殺烹製,製作的包括紅燒獅子頭在內的諸多美食受到了眾人的一致稱讚。
第二天,黃儀等人深入到了內陸的一些村莊——都是這兩三年內陸續設立的——進行視察。在馬任加城廣闊的腹地內,除在沿海、沿河地帶尚有一些紅樹林或明亮森林外,地表植被的特徵基本已讓位給了稀樹草原。不多的東岸殖民者“羞怯”而零散地定居在這裡,他們對本地的氣候和農業特徵已有了一番瞭解,這裡明顯的乾季迫使他們不得不修建灌溉設施,但很顯然這不是他們能夠獨立完成的,因此一個個生活得比較不如意。但你若要讓他們放棄這裡的土地出外到城市去打工,他們又不願意了,畢竟這是他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才換來的土地,絕不會輕易放棄。
“這裡的人口密度太低了。”黃儀一看便說道,“今年不是新到了一些移民麼,先截留一部分,多往這邊進行安置。河口附近寬廣的沖積土平原卻不派人來開墾,這像什麼話?我們新華夏島也不都是種植園吧,也有那麼多的自耕農,他們的利益也不容忽視,等人口多了,這裡就要修建灌溉和儲水設施,以利居民生活和農業生產。”
不過,馬任加附近的河口平原顯然不是黃儀的最終目的地,在他的堅持下,眾人隨後又乘船沿著貝齊布卡河上溯,並最終在後世馬魯武艾平原一帶停船上岸。嚴格來說,這片土地的歸屬目前是模糊的,因為這裡也生活著為數不少的麥利那人和齊米厄提人,他們從未被薩卡拉瓦人征服,因此以接收博依拉王國遺產而自居的東岸人對這片土地是否有統轄權,其實一直是存在著極大的疑問的。
但東岸人是何許人也,從不把麥利那人、齊米厄提人視為文明人的他們,對於馬魯武艾平原這麼一片關鍵性的土地不掌握在自己手裡自然是無法容忍的,因此很快便有了數百名新華縣保安團的官兵在此登陸,經過幾次不甚激烈的戰鬥後,他們驅逐了本地的原住民,將這塊土地牢牢地劃歸了自己名下——當然同時也招致了麥利那人的敵視,不過這又有誰在乎呢,左右不過是一些土人罷了!
馬魯武艾平原在遠古時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但後來由於野火焚燒的緣故,森林逐漸退化成了遊牧場,牲畜能在這裡找到比干草原更鮮嫩多汁的牧草;再後來,隨著人類(馬來半島和印尼的移民)的定居,稻米栽培業獲得了很大的發展,本地也成了較為富裕的地區。
黃儀透過自己的眼睛看到,奔流不息的貝齊布卡河在流出安卡拉方齊卡山地後,在尚未分成許多港汊而注入馬任加灣(崩貝託卡灣)之前,貝齊布卡河及其許多小支流(包括馬魯武艾河)建造了一個寬廣的沖積平原——平原上有許多天然湖泊,雨季時是非常良好的蓄水池,調節著整片平原的洪澇災害;在自然狀態下這片沼澤地提供著肥沃的土壤,蓋因數百年來每一次洪水氾濫都帶來了一些壤土,久而久之給馬魯武艾平原增添了數不盡的營養元素,這從當地自然草本植物旺盛的長勢中就能看得出來。
毫無疑問,這樣肥沃的土地在後世也不會籍籍無名。事實上,馬魯武艾平原在後世一直是馬達加斯加的穀倉之一,在開挖了長約100公里的主要灌溉渠網(利用河流及湖泊)後,在沒有任何良種、化肥、農藥的馬達加斯加,當地人依託傳統落後的農業生產方式還創造了平均每季每公頃4.2噸稻米產量的記錄,成了全國聞名的產糧區——這從當地大片大片平整的稻田便可看得出來。
東岸人此時要想開發這片肥沃的平原,所需做的與後世馬達加斯加其實別無二致,那就是先利用當地的河流與湖泊,修建一連串的水利設施,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