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為簡單,也構不成什麼障礙,因此很快達成了一致,佩德羅王子表示他們將盡快釋放全部東岸俘虜,同時允許東岸漁船到巴西近海捕魚(反正巴西人也甚少捕魚)。作為回報,鄭勇也答應釋放部分葡萄牙戰俘(數量待定),以表達積極友好的談判態度,雙方之間的氣氛似乎在這一瞬間也有所改善。
不過,除開這兩條外,雙方之間的談判一如既往地艱難。因為這些都是非常敏感的條件,涉及到土地、賠款、宗教、民族情感、商業利益等方方面面,不好好爭吵一番是很難有結果出來的,尤其是在葡萄牙人自以為獲得了其他國家支援的情況下。
結果,談到下午,佩德羅王子在與隨從們仔細商議很久後,也才就開放市場之類的事情做了些微的讓步,即他們願意東岸商品進入葡萄牙及其海外領地,前提是必須經由葡萄牙人轉一道手,即由葡萄牙政府指定的商人來採購東岸商品後再銷售,其關稅稅率不超過其他國家的平均水平。
鄭勇對此不是很滿意,他更願意東岸商人直接到葡萄牙(尤其是巴西)開設商站,而不是透過買辦商人來經手。不過考慮到在其他地方——比如波羅的海、俄羅斯和奧斯曼——都是培養代理商來擴大商品份額的,鄭勇也就勉強接受了,因為初期東岸人顯然沒那麼大的精力去搞商品分銷體系,在當地尋找夠分量的商業合作者也是必然之事,因此這一條可以勉強接受,並沒有越過東岸人的底線。
另外,有關懲罰阿爾梅達家族的事情,佩德羅王子代表葡萄牙政府表示,將對其家族進行罰款二十萬克魯扎多,所得款項轉交給東岸人,以聊做補償。鄭勇心裡盤算了下,覺得阿爾梅達家族在葡萄牙根底頗深,在東岸人脈也很豐富(有些人甚至還是中央執委和部級官員),至於要怎麼懲處才算到位,這事他說了不算,還是較由本土來裁決吧。
去掉這四條後,剩下的還有六大條款,對雙方來說,基本都是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山,無他,分歧實在是太大了,恐怕嘴皮子磨破了也搞不出什麼進展來。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在一連幾天毫無進展的口水仗後,8月4日,鄭勇嚴肅地指出,其8月1日提出的條件是“他所能提的最低要求,毫無伸縮餘地”,“葡萄牙王國如果拒絕,東岸無疑將採取有力措施”。說完,便離開了會場,會自己寓所休息去了。
8月5日,充當調停中間人的保羅·多利亞找到葡萄牙佩德羅王子,向他表示,東岸人昨日晚間已派人找到他們家族,並詢問一旦東岸與葡萄牙的戰爭程度加深,******共和國是否可以“在補給方面提供方便”、“允許借道受其影響的義大利地區港口或城市”或“在信貸方面予以進一步的支援”,這或許表明他們正在致力於戰爭。
佩德羅王子聞訊後稍稍有些慌亂,不過他的口風仍然很強硬,對讓步之事避而不談。保羅·多利亞一計不成,又使出了另一計——8月6日,他再度帶人上門,向佩德羅王子提交了一份備忘錄,表明他對戰爭前景和葡萄牙王國下一步做法的個人“意見”,他對比了東、葡雙方目前展現出來的海陸軍力量,得出一個結論:戰爭除“在歐洲”可能使東岸共和國“稍受損害”之外,不會使他們遭受任何“嚴重失敗”。
而且他認為,假如葡萄牙王國“在巴西、非洲、印度甚至遠東進行軍事冒險”,耗費巨資、備受險阻,結果很可能“得不償失”。而且為了保有上述地方,他們不得不在遙遠的海外維持龐大的海陸軍,同時這些地方將保證“當葡萄牙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為了任何原因而與他國進行戰爭時,東岸始終處在其後方,隨時可以加入另一方對葡萄牙王國進行攻擊”,因此,迅速結束與東岸人的敵對狀態並努力維持和平,對葡萄牙王國來說,是值得的,也是必須的。
佩德羅王子對此沉默不語,但他同意重返會場,與東岸人進行坦誠的會談。
做通了葡萄牙這邊的工作後,8月7日,保羅·多利亞又驅車來到了東岸人的住所,聽取了鄭勇的意見。鄭勇對此態度一如既往,他表示:“現在情況十分微妙,結果如何全看葡萄牙的態度而定。我們等待對方答覆的時間不會太長,談判不應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下去,因為這樣可能會使葡萄牙王國在軍事上得到好處。”
表明如此態度之後,在外人聽來,似乎東岸的戰爭調子唱得很高。因此,當8月8日雙方進行第三次會談時,葡萄牙人終於略略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勉強同意東岸商人在葡萄牙境內的信仰自由。即只要他們不試圖公然傳教,那麼將不會有任何天主教會的教士對其進行宗教審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