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工業總局陶局長的意思是就地銷燬,木頭機器都劈了當柴火燒掉,鐵製零部件回爐重煉,因為都沒啥價值。不過政務院目前還在猶豫,因為據說有人想把這批淘汰的舊裝置想辦法賣到南鐵或遠東黑水地區去,以支援當地的發展。但這同時也遭到了極多人的反對,因為他們都不想看到殖民地工業的發展壯大。當然他們認為南鐵勉強可以接收這批裝置,因為南鐵附屬地早晚也是我國正式國土,機器到了這裡算不得外流,但黑水地區估計多半是沒戲了……”
“海外殖民地還折騰個屁的工業。”韓綱放下手頭的鵝毛筆,不屑地說道:“不過南鐵附屬地是介於殖民地和正式國土之間的怪胎,裝置到了這裡不會在本土激起很大的反對聲音。而且南巴塔哥尼亞地區別的不行,發展畜牧業的條件是第一流的,那麼當地的綿羊毛、駱馬毛、羊駝毛的資源一定是極為豐富的,這就有了發展呢絨業的基礎。平安廠淘汰下來的裝置雖然是棉紡織裝置,但南鐵可以加工改造,實在不行還可以再訂購部分裝置嘛,這樣發展起毛紡業也就不成問題了,大魚河機器紡織廠,勢必要出現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了啊。”
“對了,這個月棉花進出口的資料有沒有,拿來我看看。”韓綱突然想到自己還沒看到這個月的棉花資料,因此立刻說道。別忘了,他身上還兼著羅洽大宗貿易中心主任的職務呢,而棉花顯然是這個貿易中心裡極為重要的一種進口貨物。
資料包表很快被送到了韓綱手裡,只見他仔細看了看,然後深深嘆了口氣,說道:“以往幾乎每個月都有順著巴西洋流及側風南下的船隻,這些船滿載巴西種植園出產的棉花,在羅洽港停靠卸貨,其數量最多時一度佔到了我國進口棉花總量的半壁江山。近些年其比重雖有些下降,但佔比也只是下降到了三分之一左右,依然是我國棉花極為重要的來源。但你看看這份資料,和上個月、上上個月有什麼區別,三個月內只來了五條船,運來的還盡是陳棉花。他媽的,巴西人玩陰的,明面上是重開了貿易,但為何來賣棉花的人這麼少?難不成都賣給英國佬和法國佬了,真是可惡至極!”
秘書對這個問題也無法回答,本土雖然近些年的棉花種植面積並未縮小,但隨著需求量的不斷上升,其自給率反而從三分之一跌到了20%,令人哭笑不得。不過幸好新華夏島西部棉河流域的種植園陸陸續續出產了一批棉花,然後被迅速出口到了本土,這多多少少彌補了一部分缺口,再加上海地、佛羅里達的穩定供應,東岸的棉花缺口雖然不小,但也沒大到可怕的程度——從某種角度來說,棉花的相對緊缺其實還刺激了東岸國內紡織部門不斷研究新技術,力圖降低生產過程中的損耗,提高棉花的利用率,並且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看來巴西人內心深處依然對我國仇怨頗深啊,從棉花這事上已經可以看得出來了,哼哼,早晚會整治他們的。”韓綱端起茶杯,喝了口清香的雪竇曲毫,然後說道:“巴西人不來就不來吧,我們現在從新華夏進、從海地進、從佛羅里達進、從秘魯也能進,再加上自產一部分(質量不是很好),也能勉強支應下去了,就是這供應體系比較脆弱而已。”
“看來還是得堅持多渠道進口,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一定要擴大棉花的進口來源。這數來數去,暫時還真只有北美南部那些地方了。佛羅里達短時間內的潛力已經被我們壓榨乾淨了,那麼其鄰近地區呢?那裡可也是傳統棉花種植區呢,應該也能收購到一些應應急吧,那樣我們的風險可就要小多了。”韓綱最後悠然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