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橋口順之助二人暫領——也收購了相當數量的臺灣蔗糖、樟腦、檀香木、蟲膠等商品,並運回寧波府等地銷售。
這些生意的完成使得臺灣銀行總計獲得了約十一二萬元的利潤,財務狀況比起去年(1659年)年底時大有好轉,因此這才有他們斥資一萬多元買下了江邊的這座天主教堂,並將其改建為臺灣銀行定海分行新總部的舉措,實在是兜裡有錢底氣足啊!
而且,隨著生意規模的越來越大,寧波府乃至登州府一幫跟著做生意的客戶,也開始在臺灣銀行內開設專用賬戶並存入一定量的現金,這又大大增強了該銀行的資金實力。君不見,定海縣大商人錢某剛剛投資了兩座大砂場,所需款項就是從臺灣銀行借貸的;又,儒尼奧爾少校的侄子(葡萄牙裔,移居東岸超過十年)在鄞縣開辦了一家大型磚瓦輪窯,所需款項亦是從臺灣銀行舉借;此外臺灣銀行還應南方戰區司令部之邀,投資了新成立的舟山漁業公司,並獲得了其30%的股權,這從側面說明了該銀行的實力如今已是今非昔比——當初一百元一股都不肯買的人,現在想用兩百元、三百元每股的價格投資臺灣銀行,都已經不太可能了,有些機會,錯過了就是錯了,沒的辦法。
今天台灣銀行常務副總,同時也是股東之一的邵曙光在江邊接待了幾位特殊的客人,其中既有高鼻深目的荷蘭商人,同時也有梳著金錢鼠尾髮辮的清國官商。而之所以將這些本不相干的人聚攏到這個偏僻的小地方,主要還是因為大家商談的事情過於敏感了。無他,大東岸目前也要和清國議和了,且同時還要進行一定程度的貿易呢!
老實說,就目前東岸本土及遠東黑水地區的情況來說,與清國和談是要冒很大政治風險的,故沒人敢明面上提這種事情。可形勢發展至今,中國大地上的各方勢力都已經打不大動,維持一段時間的和平已成主流共識,這時東岸人再上躥下跳挑撥各路人馬開戰,既招人厭煩也不現實。因此,在常開勝、廖逍遙等人的秘密授意下,由臺灣銀行這種“民間機構”代替官方出面,與清國秘密進行實質上的和談——當然明面上雙方仍然是處於戰爭狀態,只不過實際上各自穩守實際控制區,既不和也不打——同時商討一下貿易合作,也就成了很自然的事情了。
軍事上的談判早在兩個多月之前雙方就已談妥,目前在進行著的,實際上已是後續的商業談判了。而這場由東岸人主持的商業談判,之所以把荷蘭人也叫上,主要還是東岸人之前發現滿清與荷蘭之間的秘密貿易非常頻繁,各色火槍大炮不斷流入清廷手中,使東岸人感受到了一定的危機,因此乾脆把大家都叫到一起,面對面地把事情說清楚。即什麼生意是可以做的,什麼又是不可以做的,通通都要說清楚,並形成協議進行約束,否則雙方之間的不信任程度只會越來越加深,到最後遲早會不可收拾。
尤其是東岸人極為關注的軍火貿易,去年他們已透過各種途徑得知滿清悄悄進口了“至少兩船”歐洲淘汰下來的火繩槍及英國鐵炮,這已經嚴重觸及到了東岸人的底線,因此向荷蘭東印度公司發出了嚴正警告。同時將對方派來的代表拉到了定海縣,要求其簽署協議保證不再與滿清進行這種私下裡的貿易,即任何貿易都要公開化、透明化,且經東岸人這邊轉手,否則東岸海軍將有權攔截、攻擊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貨船。
對於這種極大地限制了他們貿易行為的協議,荷蘭東印度公司自然是不願意簽署的了,只不過東岸人的態度非常強硬,堅持要求荷蘭人簽署該協議。與此同時,他們還派出“加的斯岩石”號戰艦,在大員港附近“不小心誤擊”了一艘荷蘭商船,給荷蘭人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如此多方施壓之下,這才使得荷蘭人屈服下來,捏著鼻子同意簽署了這份協議。而作為荷蘭人讓步的代價,東岸方將透過大員港的臺灣銀行總部,大幅度提高出口至巴達維亞的生絲、茶葉的配額,大幅度增加臺灣蔗糖、南洋特產的進口配額,同時將黑水地區高階毛皮和鯨魚製品的二十年壟斷銷售權贈予荷蘭東印度公司——這等於是雙方各讓一步,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而作為三方會談主角之一的清廷,則似乎被東岸與荷蘭雙方有意無意地忽視了。他們從今往後將無法與荷蘭東印度公司進行直接貿易,即他們的出口商品(主要是生絲、茶葉、綢緞等)將首先被臺灣銀行收購,然後再轉手至荷蘭人那邊;至於他們最感興趣的外國火槍、大炮,對不起,不可能的了!東岸人拒絕幫他們向荷蘭東印度公司下此類訂單,同時自己也不會向清廷出售此類敏感武器,“我大清”想要武裝一支上規模的火器部隊,還是得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