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比起明朝政治傾軋動輒“斬草除根”來看,確實是寬厚多了。
“順軍已經答應與清廷議和了,而且是事後才知會的我們。或許是對我們要求其在湖南、江西停止進軍感到不滿吧,呵呵,佔了幾個府還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這幫傢伙。”黃儀喝了一口茶,說道:“阿濟格不是孤身進京的,他帶了五六千滿蒙八旗,很多是鑲白旗的兵丁。可這又有什麼用?正白旗都給拿下了,他阿濟格難不成還能翻天?去了北京就是死路一條,除了在襄陽立時造反,沒第二條路走,當然造反先不說能不能造得起來,就算真拉了幾萬人造反,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襄陽還有近兩萬滿蒙八旗士卒,這些人多半不想跟著阿濟格走,而這些人不動,綠營一幫奸猾似鬼的總兵、參將們會動才出鬼了。”
“這……”邵曙光聞言也有些呆住了,他實在沒法想象明朝政治洗牌牽連這麼廣,滿清洗牌卻從來只殺幾個“首惡”,老奴殺兄弟將侄子養在身邊如此、黃臺吉亦是如此、甚至就連死去的豪格的子女還在安享榮華富貴,這讓他有些難以想象。
“行了,不提這事了。現在反正南北議和,清國自己內部一攤子事要處理,順軍和南明也是劍拔弩張,吳三桂在四川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明國大地,看來是要消停一些時日了,打了這麼多年,終究是打不動了啊。”黃儀翹起了二郎腿,一邊愜意地喝著茶,一邊說道:“今後咱們該怎麼弄,是該好好合計合計了。現在手頭移民這麼多,五六年內估計都不用大規模出動去搶人——搶了也養不起——那麼該怎麼理順對清國、明國、順國等勢力的關係,就要慎重考慮了。”
“那麼,我們也要與清國議和麼?”邵曙光問道。
“我們?那是不可能的,本土一些人不會答應,況且也沒必要。大家如果真有默契,那麼維持各自實際控制線,各自退兵才是正理。而且你以為這南北議和能管多久麼?也都是暫時的啦,真要這些人騰出手來,理順了內部事務,打起來也是很快的。無論是北伐還是南征,總要徹底打倒其他勢力統一全國才會罷休,不然是不會消停的。”黃儀作為穿越者,對於中國大陸的傳統還是非常瞭解的,不過這些卻不必過於詳細地說與邵曙光這些新一代聽,只要告訴他議和只是暫時的就可以了。
“好吧,黃叔叔,其實我也懶得管這些事。目前來說,我只對擴大臺灣銀行的業務感興趣,這次與荷蘭人的貿易使我發現,跨國貿易是真掙錢啊,怪不得鄭家那麼注重與日本的貿易呢(甚至還有少部分與東南亞的貿易,但多是旗下商人自行拓展的業務),一年能掙個小三百萬元,幾乎抵達了咱國家財政收入的六成了,換誰也要動心啊。”
“臺灣銀行雖然限於與荷蘭東印度公司進行貿易,但是潛力也非常不小。尤其是臺灣砂糖的產量,這些年因為不景氣被荷蘭人縮減了很多種植面積,市場佔有率也大不如前,產量一度跌到只有鼎盛時的八分之一。你們若是有本事讓那個什麼揆一總督看到‘錢景’,下令再度擴大蔗糖種植面積,那就妥了啊。寧波府、登州府、黑水、朝鮮乃至清國廣大地區(走私),這是多大的消費市場啊,臺灣蔗糖那點產量,老實說不夠看。尤其是清國,面積遼闊、人口眾多,加之安定了十五年了,生產恢復很快,消費市場還是有的,就看你怎麼操作了。另外,荷蘭人手裡的檀香木、樟腦什麼的奢侈品,在中國大陸都缺貨多少年了?壓抑許久的市場需求一旦釋放出來,那可也是一個金礦,短期內可以搞一搞,雖然長期來看不如生絲、茶葉、稻穀貿易賺錢,但也不無小補了,值得一搞。”話說黃儀前兩天也購買了臺灣銀行3%的股份(公開發售的股份中有一半是面向黑水地區投資者的),也算是這家大型辛迪加企業的股東了,因此指點起邵曙光來也算是盡心盡力。
“我對臺灣銀行的前景也是非常有信心的,而且這也是我的事業。”邵曙光也算是公司的股東了,此時聽黃儀這麼一鼓勁,頓時滿懷信心地說道:“現在我方大軍在南邊進展不慢,天台縣、黃岩縣、海門衛等地已被拿下,臨海縣也已被圍困,破城大概也就是這個月的事情了吧。只可惜這些地方多半不會長期佔據,而是會移交給魯王所部吧,可惜了,廖司令畢竟要考慮到常隊長和本土的意見。”
“台州府清軍本就不多,主力已在寧海、天台、臨海幾戰中覆滅——光設在寧海縣的俘虜營就收容了四千餘人——剩下的估計擋不住魯王所部水陸兵馬了,台州府全境光復已成必然,就連隔壁的溫州府也不好說,那的兵力也不充裕,能不能抵擋魯王不很難說。不過好在人家靠著閩北數府,多少能有些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