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的人組織下,學上漢語課。非國民的轉正語言標準是非常低的,一般來說只要求你會日常漢語對話即可過關。但這種程度的語言造詣,說實話是不太夠的。再加上這些人裡面很多都是河西化工廠的長期僱傭工人,那麼教會他們一定程度的漢字,會簡單的讀寫,就顯得非常必要了。
奧列格·納雷什金到旁邊一家小飯館內吃了飯,作陪的就是一位俄羅斯裔廠中層管理。這位名叫安東的俄羅斯裔向納雷什金苦笑,說他當初學“契丹語”時也非常痛苦,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勉強認識了幾百個字,並粗粗知曉其含義。現在他也在花時間自學,希望能進一步提高漢語水平,畢竟你如果連正常的公文都沒法讀寫,遣詞造句也很糟糕的話,你是很難有多高的發展空間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奧列格對他們的好學不好評價,但他心裡有淡淡的悲哀。看得出來,這些轉正的俄羅斯裔都在想辦法積極融入東岸的新生活,以為自己和家族後代打好基礎。至於俄羅斯的過往,也許都要做切割,並慢慢淡化了吧?在這件事上,大名鼎鼎的戈什金父子已經充分向人們證明了這點。
不過奧列格今天來河西不是為了和他們討論東岸夢的,事實上他是來委婉地表達自己弄不來多少人口的。因為王大壯臨時去了首都洛陽府考察學習,因此他只能向河西化工廠的管理層指出這點了。
安東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他笑著給納雷什金倒了杯酒,然後說道:“沙皇是全羅斯的君主,而且現在已經結束了混亂時代,索菲亞及其黨羽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整個俄羅斯現在以一個聲音說話。納雷什金先生,你不可能再從防禦嚴密的邊境口岸弄到人口了,一個也不可能,沙皇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釀酒廠的事情?”奧列格·納雷什金有些不確定。
“農閒時招募臨時工人吧,只能這樣了。反正,我們這個廠在這裡也辦不了太久了,也許明年下半年就搬走了。”安東說道。
搬走?奧列格先是不解,然後恍然大悟。確實,河西化工廠這種追逐紅破斧樹的企業,確實不可能在一地停留太久,撐死了三年吧。三年內,足以把一定範圍內的樹木砍伐得差不多了,然後就又可以換地方繼續“折騰”。怪不得他們廠房都是用圓木、板材和樹枝粗粗搭成的呢,原來是做好了隨時走人的準備啊。嘿嘿,流動伐木場、流動農場、流動木材加工廠、流動化工廠,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後世阿根廷查科平原就有大量砍伐紅破斧樹的流動伐木場和木材加工廠,對環境造成了巨大的破壞)。他們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呢?直到將這裡所有的破斧樹都砍光嗎?奧列格不確定,但覺得這樣並不是長久之計,企業規模還小時還可以這樣,大了就不行了,姑且看看東岸人到後面會怎麼做吧。
“這個廠能盈利嗎?我是說整個河西化工廠。”奧列格隨後又問道。
“盈利肯定是能盈利呢。鞣酸的市場價值很高,供不應求,這是最大的利潤來源。另外像糧食,因為大量使用克丘亞人的緣故,成本也很低,在本地和鄰近地區非常有競爭力。木材、傢俱以及將要上馬的釀酒廠、榨油廠什麼的,市場也都在本地,虧應該是虧不了,但也不是很賺錢就是了。主要是可以解決就業,給政府提供稅收,這是其最大的存在意義。”安東不愧是河西化工廠的管理層,說起話來確實比較有水平,句句都言之有物,八九不離十。
“還有哪裡有紅破斧樹?可以放開給私人經營嗎?”奧列格·納雷什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
安東聞言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根據探險隊的報告,從河西縣往北,紅破斧樹的資源還是比較豐富的。而在巴拉圭境內,資源似乎更加豐富,而且他們沒有這種產業,幾乎不存在競爭。你只要取得農業部的砍伐許可證,在規定區域內砍伐的話,就可以了,這個行業並不存在限制私人資本進入的說法。這不是什麼高階產業,納雷什金先生,你明白的,但這需要人,很多的勞動力。”
“是的,我當然明白了。”奧列格·納雷什金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軍工、機械製造、鐵路等行業我肯定進不了了,那麼到河西來發展這種類似種植園經濟的流動企業,還是有可能的。當然這也僅僅是我的不成熟的設想罷了,我幾乎忘了王縣長找我來這邊的真正目的了。哈哈,是的,我們缺少人,沒人,這才是最致命的!什麼行業都需要有人來經營,克丘亞人那麼笨,做不了什麼有點技術含量的東西,他們根本當不了工人或技術員。所以,設想也永遠只是設想罷了,應該很難實現了。算了,安東,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