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最終目的地。
來自首都師的韃靼人將大批日用品卸到指定地點內,同時還有一批穀物,打算等貨船一到,就發往衛拉特蒙古人的巴音郭楞港。食物和日用品都是在附近生產的,按照與東岸人的約定,它們就被以一個優惠價出售到衛拉特蒙古人那邊,以支援他們在當地的殖民活動。
對於衛拉特蒙古人,克里米亞韃靼人的態度是迷惑、好奇,同時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親近。這其實很好理解,韃靼人是當年蒙古西征時留下的後裔,與後世混血嚴重歐化不同,此時的韃靼人仍然保留著黃種人的大部分特徵,而衛拉特蒙古人,基本上是純血黃種人。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都是黑海這一帶的“孤兒”,自然應當親近親近。
克里米亞汗國現在也有一些定居人口較多的城市出現了,除了首都貝克奇薩萊、要塞城市彼列科普和鹽堡外,大部分都位於黑海北岸。這些定居城市的湧現,也是克里米亞汗國的發展進入新的階段的一個有力佐證,也是其經濟實力持續提升的主要成果——定居城市及周邊農村,可以生產大量的農產品、手工製品,可以提供大量的稅收。
毋庸置疑,汗國的所有城市都是歸格萊大汗直接管理的,其稅款自然也歸大汗本人所有了。相信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有城市提供稅款的格萊家族,其與國內各領主間的實力差距會越來越大,最後大到其他都完全絕望的地步。在這方面,東岸人對大汗本人講得很清楚,遊牧國家的體制是落後的,別看現在勝了俄羅斯人兩仗,但那是人家亂來,瞎指揮。如果克里米亞汗國不進行痛苦的改革,將現存的粗陋體制改革成更適應時代的新體制的話,未來早晚會被俄羅斯人征服。
大汗是英明的。他接受了東岸人的建議,但也非常小心地進行改革,害怕太過激烈的舉措會導致貴族或酋長反對,國家產生動亂,那樣只能便宜了俄羅斯人。好在他們現在還有時間,俄羅斯人也在進行激烈的社會改革,包括從貴族手裡收權、建立更有效率的稅收體系、引進西方先進技術、改善農奴待遇等等,哪一項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也就是說,雙方都有自己的煩惱,克里米亞汗國想把目前遊牧和封建的混合二元體制改為中央集權的王國體制,俄國面臨的問題更多,總之事情還有可為之處。
與克里米亞汗國相比,已經大舉進入北高加索地區的衛拉特蒙古人的體制就要落後太多了。他們基本上就是一個傳統的蒙古遊牧政權,實行的是古老的首領議事體制,大汗的權威並不絕對,全看他本人勢力大小及人格魅力如何。也正因為此,每一次蒙古大汗死去後,都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國家都可能面臨分裂,實在是讓人蛋疼無比——說句難聽點的,後金初期的八王議政體制都要比他們高明些。
另外一點就是,衛拉特蒙古人的生產經營方式還主要以畜牧業為主,這在經濟上是產生不了多大效益的,而且最關鍵的是,這種經濟模式產生不了規模大一點的城市!沒有城市,就沒有成規模的手工業,自然也進化不出更先進的機器工業了。現在俄國已經有一定的工廠工業了,手工作坊更是遍佈許多個省份,他們的生產能力不知道比蒙古人強了多少。衛拉特蒙古人即便現在靠著有利形勢佔了北高加索地區,未來當他們與俄國人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大時,難保不被人家重新奪回去。
情報官員出身的盛德鴻最近仔細研究了衛拉特蒙古人的所有資料,覺得這個國家的“存活能力”著實還有些差,不但政權交接方面存在嚴重的問題,同時在物質生產方面、組織結構方面、動員體制方面、凝聚力方面都存在很大的問題。與他們相比,已經是半遊牧半封建體制很多年的克里米亞汗國境況就要好多了,至少改革起來比較容易。
“首都師啊?嘿嘿!克里米亞汗國的改革進行得跌跌撞撞的,地方上的反對聲音也很大。好在格萊大汗手頭掌握著這支新軍,不然指不定這個國家會走向何方呢。首都師是大汗最著緊的部隊,我們賣過來的裝備大部分都在這支部隊手裡。它不僅僅是對付俄國人的利器,同時也是鎮壓國內的好手呢,可謂是格萊之膽啊。”聽了盛德鴻介紹這是首都師的人馬後,吳翼飛頓時點了點頭。他一路上只顧著趕路了,倒沒問這支部隊的番號,這會驟然聽到首都師三字,一下子將目光轉了過去。
“既得利益者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權力和好處的。格萊大汗如果堅持深入改革,國內還會繼續動盪,說不定還會有人造反,這都是他們那個爛體制的鍋,無解的,只能看能不能一一削平了。如果可以的話,那麼這個國家還有些看頭,如果改革失敗,那麼基本就只能等死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