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戰中立下大功的軍人。像野澤直人這個傢伙,原本在仙台過得跟狗一樣,窮困潦倒地差點把祖傳武士刀都賣掉。被東岸人招募來到汶萊後,與其他透過各種途徑過來的日本人一起,被編入了汶萊守備隊下轄的敢死隊——汶萊守備隊目前下轄兩個中隊和一個敢死小隊,編制為250人.
敢死隊的作用顧名思義,就是與土人展開廝殺。比如一些環境惡劣的地區,需要他們進入維持秩序乃至進行戰鬥;與有組織的敵人如汶萊官方部隊進行戰鬥時,需要他們在關鍵時刻進行衝鋒,發揮一錘定音的作用。就像上次與汶萊蘇丹派過來的數百人進行戰鬥時,野澤直人就奮勇上前,連續格殺三名敵軍,其中一人還是軍官,另外還奪得銅炮一門,立下了汗馬功勞。
汶萊守備隊戰後又翻看以前的戰鬥記錄,發現這個野澤直人確實勇猛,在以往征討居住在山裡的土著時,他也已經陸續格殺七人了,功勞在整個守備隊中都是一等一的。因此,在經過一番討論後,汶萊守備隊直接將此人提升為敢死隊副隊長,並獎勵了一套別墅,以表彰他在歷次戰鬥中勇猛的表現。
野澤直人得到了別墅獎勵,軍餉也提到了八元,此外每月還能領一些米麵糧油之類的津貼,日子比起以前在日本時那食不果腹的狀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野澤直人不會寫字,但他已經託同鄉寫信回日本,讓以前的一些朋友們過來汶萊這邊了。加入了敢死隊,生活基本上就有了保障,天天有米吃,有魚、有菜、有湯,還有菸酒茶之類的稀罕品消費。這樣的日子只要能享受上幾個月,就是死也值得啊!
野澤直人隱約聽說,因為前往汶萊港定居的東岸人越來越多——目前已經有了800餘戶,近4000男女老少,主要來自山東掖縣及附近地區——汶萊蘇丹非常恐懼,已經在想辦法通知散居在各處的村寨,讓他們派遣青壯年到城裡集合,編入軍隊。而且,據相熟的荷蘭東印度公司商人私下裡透露,汶萊蘇丹已經向他們訂購了大批武器彈藥,同時還詢問是否可以照顧僱傭軍,明顯是有企圖的。而在上個月,葡萄牙人也來告密,汶萊蘇丹重金招募僱傭軍,人數不設上限,這要對付誰簡直不問可知。
其實吧,汶萊蘇丹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畢竟人家本來過得好好的,逍遙自在,結果東岸人突然渡海前來,然後還賴著不走了,這讓人家如何安心?更有甚者,東岸人為了建設自己的控制區,還不斷引誘當地百姓前來做工。久而久之,大量的汶萊人居住到了東岸控制區外圍,大大削弱了汶萊蘇丹的影響力和控制力。
事情走到了這個地步,基本上就很難善了了。汶萊蘇丹也不傻,眼看著東岸人的數量越來越多,若是再不動手,以後只怕要更困難。野澤直人估計,搞不好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雙方之間就要爆發一場大戰。此戰將直接決定汶萊的命運,東岸人的打算也很明瞭了,既然汶萊蘇丹如此決絕,那麼幹脆就直接推翻他的政權,再扶持一個新的蘇丹上臺。等東岸人在這邊的力量積蓄得差不多了以後,直接合並了汶萊都不是問題!
野澤直人、小松健太郎二人很快回到了別墅。野澤的妻子枝子帶著孩子到門口迎接,野澤點了點頭,沒有進屋,而是直接坐到了院子裡的一個涼亭下面,抽起了煙。
“健太郎,下個月有一班去帝力港的船,你帶上行囊過去吧。那邊正在擴軍,你現在過去,機會很不錯。留在汶萊這邊,未必是什麼好事。”野澤直人抽著煙,朝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小松健太郎說道。
“哈依!明白了!”小松健太郎雖然有些不捨,但還是很爽快地應道。
帝力那邊的事情,野澤副隊長已經和他說過了,東岸人與當地的葡萄牙家族發生衝突,然後快打斬亂麻地將其剿滅。果阿方面雖然有些“詫異”,但竟然沒敢多說什麼。帝力那邊現在也有三千多居民了,與汶萊這邊類似,也是山東那兒裁汰下來的軍戶及其家屬。現在要擴充守備隊,大概也是要想周邊區域進行擴張了吧。當地沒有汶萊蘇丹這樣的有組織的原住民武裝團體,擴張起來非常容易,人員戰死率應該也會很低,加之現在空缺的職位比較多,確實非常適合小松健太郎過去發展。
“咱們敢死隊建立至今,最初的50名武士已經換了30多個新面孔。馬上就要與汶萊蘇丹大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健太郎,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嗎?”野澤直人猛抽了一口煙,聲音低沉地說道。
小松健太郎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他明白,這是野澤副隊長在給他活命和發展的機會,他的妻子才剛剛懷孕,若是自己也戰死了,那就實在太悲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