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大受影響。我敢斷言,如果不是我大東岸將士用命,迫使當地土人給我們供應了部分鮮魚和海豹肉的話,在突然聚集了如此多人的情況下,發病率和死亡率一定會非常高。”
“……為了防備敵人出現在河口附近,張特派員並未按照我的建議派半個連的兵力去那裡等待敵人,而是帶走了絕大部分人馬,結果一直空等到十月初,敵人也未出現,這給我們修築必要的過冬住所的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整個航季,張特派員都將全部三艘船派了出去,四處尋找對方的人員,可惜什麼都沒遇到,什麼都沒找到,還浪費了寶貴的船隻維護保養時間,水手們也被弄得疲憊不堪,怨聲載道。”
“……去年下半年派出的一艘補給帆船在駛過阿留申群島時,被敵人的巡航戰艦發現了。於是,敵人進行了追逐。這艘帆船的船長是好樣的,也是勇敢的,他直接命令船隻駛進了一條河口碇泊。敵船遇到了無風天氣,也不敢貿然進入河內,但他們派出了多艘小艇。補給船船長連同船員(12人)無法自衛,便焚燬了海船,然後對照地圖,經陸路抵達了雪松堡。但他們這一舉動使敵人更加確認我們的存在,於是我們陷入了更危險的境地。”
“……在此之前,我曾一直強調備齊各類物資,修建足夠的過冬場所,建立起一家基礎的醫院。但此事卻遭到了張特派員的反對,他以職權壓著我,還向上級散佈謠言,詆譭我的工作。但他各種過激的反應無疑加劇了事情的複雜程度,‘沙丁魚’號補給船的坐沉斷送了醫院成立的希望。現在所有人士氣都很低落,不知道該怎麼辦。”
“……萬幸。或許是天尊被我和同僚們艱苦的工作所感動,去年航期結束前最後一刻,對方派了一艘小漁船攜帶了密信抵達雪松堡。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因為對方已經發現了這個據點的存在,並且很可能已經秘密監視我們很久了——或許幾個月,或許一年多——直到他們內部達成了統一意見,然後才派人與我們進行接觸。張特派員過於殷勤地接待了幾位來使,我認為他的禮儀一點也不得體,前一刻還如臨大敵呢,甚至把大部分兵力都派出去準備迎擊對方,現在卻又親熱得跟多年的老朋友似的。但他有些過於殷勤了,沒有正確體現出我們華夏東岸共和國至高無上的地位,所有人都認為應該解除他的職務,他不會得出什麼好的談判結果。”
……
周瑜中將略有些好笑地將這份公文副本閱讀完畢。公文是魏承武從雪松堡發回來的,隨二十多名病員一起抵達第三艦隊的母港柳城縣。執委會諸公已經討論過這份檔案了,並且都附署了自己的意見。作為執委會的一員,周瑜中將是最後一個在這份檔案上批閱意見的人。
他大致看了看,發現其他委員對於和北美民主自由聯邦談判持積極和肯定的意見。他們大體上已經傾向於承認這個國家的存在和獨立性,並願意與其展開一系列的商貿和軍事合作。但在談合作之前,摸清這個國家的底細,瞭解他們的實力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因此,他們已經決定,從本土派出一個人數在三十人上下的代表團,正式訪問北美民主自由聯邦,到這個國家走走看看,與他們的政要甚至是普通國民交談交談(如果有機會的話)。
近距離的接觸,始終是收集第一手資訊的最好方式。經濟和文化層面的交流多了,對方即便想隱瞞些什麼,怕是也不可能。周瑜中將對其他幾位委員的意見表示同事,但他也寫上了自己的想法,即談判過程應該儘可能拖得長一些,在此期間盡全力爭取通商正常化,給執委會諸公做決策提供多一點的資訊參考。
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北美民主自由聯邦,終於要在東岸人面前揭開自己神秘的面紗了。今後兩國關係會走向何處,在東岸國內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嘿,還真的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呢。想到這裡,周瑜中將笑了笑,龍飛鳳舞地在公文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