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建立仙門,是那麼容易麼?到時仙門出戰,她做師傅的不出頭,難道指望徒弟啊?
梁冰雲胸有成竹,
“……所以,哪怕得到《yu女心經》,人前人後,我也不能錯了一丁半點。凡是她要求的,我會專心致志完成;凡事她說過的,我絕不能違逆想必將來,她也沒借口拖著我一起去死了。”
“屆時,她若自願去送死,沒人攔著;若不願,仙雲宗不就散了?那我不就自由了?爹、娘,小潔,不過三五年的功夫,略等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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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宗大典的前一晚,燈火通明,偌大的聞笛莊,所有的樹木都懸掛著紅燈籠,映襯的半個天空都火紅了。
不少在廢墟挖挖撿撿的修士,遙遙相望,都知曉明日裡仙道又多了一個門派,據說,叫“仙雲宗”。
可笑的是,這個宗門,僅有師徒二人?還都是女子?
有人覺得很有志氣,但大多數人都是抱著嘲諷的想法——太天真不說女子能不能撐起一個門派,單是日後的仙蒹仙葭之爭,難道不知道上了戰場,有可能斷送小命麼?
聞笛莊內,也有人輾轉難眠。
嚴謙望著閃閃爍爍的星辰,夜涼如水,他孤獨的坐在屋頂上,仰望著浩瀚的星空。
後丹天正好經過,隨意的吩咐了一聲輕羅,輕身一躍,也上了屋頂。夜風吹著她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裳,若不是那兩顆熠熠的眼眸,幾乎讓人忽視了去。
“你坐在這裡幹什麼?難不成,師箴沒允許你參與到她的門派中,你不高興了?”
嚴謙看了後氏千金一眼,偏過頭去,沒有說話。
“怎麼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呵呵,她是你的親妹妹啊,居然不信任你……”
“你知道什麼是‘信任’麼?”
後丹天一窒,臉上調笑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哼了一聲道,“你的話很可笑。我怎麼會不明白什麼是信任?我上來,只是憐憫你,因為師箴沒有半點讓你插手的意思。你是她的親哥哥,這樣被排斥在外,心理一定很不好受吧。”
嚴謙點頭,“我的確不好受。”
沒等後丹天的笑容浮現,他又說了一句,“我只是心疼她。”
“……”
“靜兒告訴我了,她從你手裡搶走了梁冰雲,讓你很不快。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呆在這裡?親眼看著一個小門派的誕生,對你來說有意義麼?相比於後家的大事來說?”
“梁家的人,很討厭。但我認同他們之間的深厚感情。梁冰雲寧可墜樓而死,也不願意拖累父母;梁秀潔情願付出親生女兒,也要救自己的姐姐;梁家父母對子女的愛護,更是不計代價……他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靜兒,也是我的親人。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星夜下,嚴謙的輪廓彷彿蒙上一層星光。在這個時候,他不是一個尋常羽靈,而是一個兄長,一個肩挑起一個家庭的頂樑柱,說不上什麼偉大,但他耀眼的刺得後丹天眼睛生疼。
“靜兒不想我參與門派內務,我想,大約跟梁冰雲不樂意把自己家人牽扯進來,是一個道理。我尊重靜兒的意願,同時,我也做好準備,在任何她需要我的時候。後大小姐,說到這裡,我有些同情你了。”
“因為你只有‘手下’,隨時可以出賣放棄的‘棋子’,沒有信任倚靠的手足了呢。”
一句話,說得後丹天差點抓了狂
“滾”
嚴謙淡然的瞟了她一樣,無所謂的跳下來。臨走的那個眼神,像極了靜兒。
“可惡啊……”
後丹天在屋頂上走來走去,半響也不能讓心中的怒火平息下來,望著頭頂依舊閃爍的星辰,咬了咬唇,眼中閃著盈盈的恨意——其實也不能說恨,只是不服氣、心有不甘。
原想著借靜兒開門立派的好時機,為後家與仙雲宗的“友好關係”打個地基。靜兒不是凡人,這她第一眼看見,就知道了。不花什麼本錢,就能跟未來的大宗門建立合作關係,何樂而不為?
可靜兒再一再二的無視她的顏面,再加上連嚴謙都如此……嚴重傷害了後丹天身為後家主事人的尊嚴
罷了既然你們不領情,我何必自討苦吃?
於是,後氏千金因為收到“密信”,連夜離開了聞笛莊,只留下了輕羅代表。
這一時的意氣,讓她後悔了足足三年。
……
這****,同樣精神百倍的還有梁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