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距離太過遙遠,長距離的空間運動,好似把人的五臟六腑一處擠壓,窒息的不能呼吸,心臟差點都跳出來了。若是時間再多一會兒,說不定身體承受不了,當場爆了。
靜兒最後一個跳出黑洞,她舉止鎮定,眼神清明,比另外三個“體質不佳”的人好多了,只除了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暈。
徐巍身上的繩索,早就斷裂了,感覺身體恢復過來後,想起碧水寒潭獸為了他鬧出這麼大的聲勢,而宗門為了攔截他,甚至動用了對魔道中人才會使出的“周天大陣”,心中酸甜苦辣,不知什麼滋味。
他太需要時間和空間,來整理自己的複雜紛亂的思緒了。
所以,立馬提出離開的要求。
嚴謙曾受徐巍的恩情,對他一直很有好感,聞言什麼也沒說,點點頭,說了些場面話,不外乎“珍重、就此別過”之類。至於第二人格的雲鵬,心機深沉,城府很深,想從他的臉色看出心事,那是不可能的。徐巍開口時,他眼神遊移不定的閃爍了一會兒,隨即冷著臉,不言不語。
徐巍臨別時,深深的望了一眼靜兒,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事到如今,他別無選擇,被迫走上神獸大人要求的路途。事關宗門私隱,關係重大,兒女私情,暫且放在一邊吧
靜兒怔怔望著徐巍的背影。
那是一個,寬闊的,挺直的,驕傲的,傷心的、執著的背影。
她從來沒認真留心過誰的背影,因為誰誰來過,誰誰又走了,對她而言,不過是浮雲掠影,眨眼消逝的小事。
長這麼大,除了父母、師傅,她在意過誰?又何曾把其他人放在心上過。
這一世,嚴謙、小貞、雲鵬,也是經歷了種種,對她自始自終的一心一意,為了她好,寧願自己委屈。這才打動了她的心扉,從而真心接納。
從來不知“情”之滋味的靜兒,第一次感覺到了“不捨”。
雖然淡,但真的是不捨啊
靜兒覺得有些奇怪。
她跟徐巍很熟嗎?
不過是在阿碧的深谷中,相處了七八日而已
運轉靈寂之心,通明瞭悟的心,給出一個答案——因為,他走了。
就不會回來了。
不是說,他此行會有什麼危險,而是當他再回來的時候,他,再也不是現在的他了。
感悟於此後,靜兒微微有點“惆悵”和“失落”。
可沒等她細品其中滋味時,忽然,喉嚨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原來,她早就在強制使用“大挪移術”時,受了內傷。只是她修為絕高,當時又是危急時候,一心想要逃離,本能的選擇壓制住傷勢。現在脫離危險,傷勢就爆發了。
“靜兒?”
雲鵬和嚴謙大急。
好在此處距離聞笛莊不遠,兩人慌忙輪番揹著靜兒,向仙雲宗的宗門所在疾馳而去。
……
聞笛莊。
薄霧流動著,像一層看不透的輕紗,將莊內的景物籠罩與內。
雖說此地沒什麼易守難攻的險要處,可霧氣不停的流動,圍著整座小莊子繞來繞去,加上四周沉寂寂的,平添幾分神秘。
讓早就包圍了此地的眾多“拾荒者”,心生忌憚。
剛剛靜兒等人憑空而將,為何沒有遇到在廢墟刨撿廢物,洗涮乾淨後賣出的低階修士?因為他們都聚集在聞笛莊了。雄心勃勃,成群結隊的,準備攻佔這座並不打眼的小莊子。
也不知是誰放出的訊息,稱聞笛莊被“仙雲宗”看上,是因為其中有難得一見的寶物何況此等小宗門,無依無靠的,僅有師徒二人,不欺負她們,欺負誰啊?
哪怕沒有寶物,眾多靠拾荒為生的低階修士,也難以按耐住嫉妒的心思,要來尋一尋麻煩的
“守了兩三天了,也不見人來。可見這‘仙雲宗’果真是沒背景的。不然,那後氏千金怎的當日只派了個丫頭來?”
“這話很是。聽說那仙雲宗主還下了帖子,邀請‘一門兩堂三宮’?嚯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倒是來了一個人,你們猜,是誰?是清虛宮,桓家那個至今沒圓房的媳婦”
“哈哈”
“沒臉沒皮,她也敢自稱是桓家的人?還嫌不夠丟臉嗎?”
一群人大聲說笑,早把膽怯之心收起,目光貪婪的注視著霧氣流動的聞笛莊,好似裡面有無窮的寶貝,正等待他們挖掘。不知是誰領了頭,眾人一窩蜂的湧進去,個個窮兇極惡,兇悍猙獰,“兄弟們,衝啊搶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