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著見您。”
莊思浩其實不是沒有設想過自己會落入趙亭手中,他設想過此後的情節以及自己最好的應對。
所以,現在他以一個對俘虜而言過於鎮定的態度,坐在溫玉亭不斷移動的行轅裡,安靜的等待事態究竟怎樣發展。
溫玉亭說過,有人在等著見他,那人是誰?能讓溫玉亭壓住被滅九族的仇恨,沒有立刻殺掉他,這人無論是誰都不簡單。
血債血償(3)
念頭轉到這裡,莊思浩下意識的一低頭,看到躺在膝蓋上的楚明月,幾乎在心裡苦笑。
讓洛蝶衣留下她,真是一時衝動,他只想著自己能有機會和她同生共死,如此也不枉臨到最後被人摘了腦袋,但是卻忘記了這個被大梁誅滅九族的男人是多麼深的仇恨著自己。
他一定不會放過楚明月的!
現在對懷裡的這個女人流露出一點關懷和情緒,都很可能會導致她和自己一起死。
好吧,溫玉亭從來喜怒無常,自己不表露出關心,也許她下一秒就會死。
想到這裡,莊思浩忽然心裡一動,隨即唇角彎起一絲苦笑。
原來……他已經不想她跟著自己一起死了嗎?只想她能好好活著,哪怕,有朝一日她以母后至尊的身份,讓曾經灰飛煙滅的楚家再度東山復起?
骨子裡的陰鷙忽然氾濫了起來,莊思浩抱著楚明月低笑起來,託著她後背的指頭漸漸收緊。
自作孽,不可活。
洛蝶衣說的還真是沒錯啊。
唇角再彎起一點點弧度,莊思浩禮貌的向溫玉亭頷首,“溫國主,朕很渴,不知道有沒有茶可以喝?”
溫玉亭輕咳幾聲,蒼白麵容上染上了一層不正常的潮紅,他點點頭,身旁的侍從倒了茶給莊思浩,莊思浩又要了把小勺,撬開楚明月的牙關,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託著,一點點的小心喂下去,中間看到楚明月似乎正在吞嚥費力,他困難地俯下身去,含著她的嘴唇,一點點引導她嚥下。
半杯蜜茶,餵了足足一刻。
嗷嗷。。。。。。一直在擺脫溫麗貓糾纏的小狐狸,此時,終於趕到了自己離開已久的肉身上。不由分說,先進去和皇帝吻一下再說!
喂完,小心擦去她唇角水澤,莊思浩的額上已是一層細汗,他略喘了一下,看向溫玉亭,“大概還要求國主一件事。”
溫玉亭嫣然一笑,“陛下請說。如果溫某能做到的話。”
皇帝的副業是演戲(1)
“朕肋骨斷了,到現在還沒有好好包紮。”說完,莊思浩苦笑得更厲害了。老實說,楚明月童鞋窩在他懷裡,現在深刻的覺得,皇帝這職業不好混,實在太不好混了!
溫玉亭咳嗽幾聲,讓侍衛退到行轅帷幕後,自己從軟榻下拿出了一個藥箱,對莊思浩點點頭,“亭不良於行,還有勞陛下屈尊過來。”
莊思浩愣了一下,“……國主?”
溫玉亭笑得溫文儒雅,“陛下忘記了?小時候陛下和你哥哥平王打架,哪次受傷不是亭包紮的?”
溫玉亭容貌本就俊秀倜儻,這樣一笑,真有若月下病梅一般嫣然有致。莊思浩心裡卻陡然一寒,他放下楚明月,勉強拖著身子走去。這幾步走得痛徹心肺,到了溫玉亭面前,他再支援不住,身子一晃,倒入他懷中。
溫玉亭撐住他,讓他靠上自己肩頭,一邊輕柔解開他衣服,一邊柔聲道:“很疼?”
“總之不舒服。”莊思浩忽然覺得這情景有點。。。。。說不出的怪異,他扭到一旁點頭,讓自己靠的舒服一點。
“陛下小時候也是這樣,稍微疼一點就要人抱呢。”
“是啊……”婆婆媽媽的,兩個從事殺戮行業的男人,忽然間回憶起過去,這一點,還真是叫人不習慣啊!
手裡的白布熟練的繞過莊思浩的胸膛,溫玉亭不再說話,專心包紮,片刻,已固定好了斷骨處,溫玉亭放下莊思浩,讓大梁的皇帝如同少時那樣枕在自己膝上,開啟他散亂髮髻,取出髮梳,一點點梳著他烏黑的頭髮,小心的挑出細結,梳通。
“這次可吃到教訓了?”他柔聲問。
莊思浩老實點頭,動了動,躺得更舒服一些。“這次我兵行險著,冒險的我都有些後怕。”
溫玉亭挑起他一個髮結,細細理著,嘴裡不停,“你從來就是這樣,貪功冒進,從來不想想有多少人會為你擔心。”
莊思浩從善如流的點頭,舒服得幾乎要睡著,低低應了一聲,“嗯……”然後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