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愛城往事 作者:淋雨

是一個澡堂,可是這農夫只認識中間一字:水。就認定那是賣水的地方,非讓小夥計端水來。那掌櫃的拗不過他,就讓人端出一碗洗澡水來。這農夫哪裡管得了味道,咕咚幾口就喝了下去。道謝過後就要離去,卻把他的蒲扇丟在了櫃檯上,掌櫃的看見後就跑上前送給他。這農夫非常感激,就說,掌櫃的,你那茶還是趕快賣吧,已經有點餿了。

說完,我沒笑,西門卻呵呵笑起來,笑完,他說,你們這些鄉下人,哪裡知道這咖啡的美妙味道啊。

我問西門是不是經常來咖啡館喝咖啡。

是啊,當然,香濃的咖啡,美妙的音樂,這對提升一個人的品位是很有好處的。西門說。

是一個人來嗎?我問。其實我的用意很明瞭,就是看他會不會提到丫丫,因為這一個晚上儘管他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話,但是卻對丫丫這個名字隻字沒提。

哦,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是兩個人,一個熟人。西門說。

熟人?我問。是女人嗎?

女人?哦,對,是女人,不過她和我的關係與你相比還差一截。西門呵呵笑起來,岔開食指和拇指,比試了一下那關係的距離,說,所以說,我們僅僅是熟人。

我說,除了這個和你關係還差一截的女人,你還有其他的關係不差一截的女人嗎?

西門笑著說,東郭,我的朋友,你怎麼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了?

我說隨便問問。

西門說,沒有。

我說,那丫丫呢?

西門喝到嘴裡的咖啡差點噴出來,他驚駭地看著我,說,你是誰?

16是一場大雨將丫丫和我趕到屋簷下的。那天的雨很大,子彈般啾啾地打在地上。我拎著一包老鼠藥正準備去垃圾站施放,雨突然就來了。我將那包藥丟棄在一邊,忙跑到一個寬闊的屋簷下。

我剛站穩腳,就有一群人被大雨驅趕著跑了過來,其中有兩個是乞丐,還有一個是淨水公司的送水員,丫丫是最後來的,她一邊抖摟著濺落身上的雨水,一邊焦急地看著天空——天空黑沉沉的,堆積了很厚重的雨雲,這雨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的。

。。

鼠人(四)(4)

沒想到會在這裡突然遇見丫丫,我明顯的感覺到我的身子在顫抖,一顆心緊張得都像是要蹦出嗓子眼了似的。

丫丫在捋她的頭髮的時候,一眼瞟見了我在偷看她。我慌忙垂下眼睛,侷促不安。丫丫笑了,說,捕鼠局的?

我說,啊,是,我是。

你怎麼把老鼠藥放到外面讓雨淋呢?淋壞了怎麼辦?丫丫說。

我忙跑過去,手忙腳亂地將那包老鼠藥從雨中拖過來。

你是不想藥死老鼠?丫丫好像是看穿了我似的,微笑說。

我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

丫丫看看雨,嘆息一聲,說,我曾經養過一隻老鼠。

我說,哦。

丫丫不說話了,看看腳下凌亂的溼漉漉的腳印,又看看天空。

我說,後來呢?

丫丫翻了我一眼,悵然地說,後來他死了。

我和丫丫的談話隨著雨停而中斷了。丫丫在臨走的時候看了看我,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似的,就笑了笑,我也笑了笑,一直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街的拐彎處。

過了有兩個星期的樣子,我又遇見了丫丫。丫丫的神色很黯然,手裡拿著一束花,步子邁得很消沉。我叫了她的名字,丫丫。

丫丫抬頭看著我,說,我認識你嗎?

我說,躲雨的時候,我們在一個屋簷下。

丫丫莞爾一笑,正要走,突然記起了什麼似的,回頭看我,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說,你是捕鼠局局長的妹妹,誰不知道呢?

丫丫的臉陰沉了下來。

我又說,你是愛城大思想家西門的女朋友,誰不知道麼?

丫丫笑了,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我和西門很熟悉的。

你和他熟悉?丫丫驚訝了。

我說,他當我是他的好朋友,他還把我的名字記上了他的一個小本。

丫丫的笑容燦爛起來,說,你叫什麼名字,我看他跟我提起過沒有。

我說,我叫東郭。

東郭?這名字,他好像沒跟我提起呢!丫丫說。

我說,我們才認識的——你去哪?

丫丫的神色忽然又黯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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