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來和米粒已經有了他們的第一個兒子。
那些奪得最後勝利的黃軍在愛城人們的沉默中,歡呼著,招展著他們的旗幟,宣揚著他們建設愛城的方針和藍圖。
硝煙散盡的愛城,在陽光下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宅院依舊清冷,從廢墟上生長出的野草和野花在寂靜的風中搖擺著。漫步於庭院,雨來感覺到非常孤獨,他常常在米粒的呼喊聲中才回到家中。
他什麼時候回來啊,是不是死了?雨來經常半夜醒來,這樣喃喃自語。
你說誰?米粒問。
秦麻子啊。雨來說,他該不會在這場戰爭中死去了吧?
他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死了吧?米粒嘴巴上這麼說,心裡卻一直希望秦麻子不會再回到他的這個庭院裡來——他最好已經被炸彈炸成了碎片。米粒憂慮著,擔心著,她不知道秦麻子回來後,雨來會展現出一種什麼樣子的瘋狂,而且秦麻子又將表現出什麼樣子的詭秘和兇殘。
他是不會輕易死了的,雨來說,早在好久以前,我就聽說在對面黃軍的陣營裡住著一個惡魔,這傢伙專門抓老鼠,把老鼠做成菜來賣,賺了很多錢。我就想,這傢伙是不是秦麻子,去找了幾次,也沒找著他。
雨來就像一個養精蓄銳的力士,身體裡的力氣飽滿得讓他渾身難受,他急切地想找到秦麻子,然後展開一場淋漓盡致的不留絲毫遺憾的拼搏。在雨來的盼望中,秦麻子終於回來了。
秦麻子已經蒼老了,他推開破朽的大門,跟在他後面的,是一個高高的小夥子。那個小夥子拎著皮箱,揹著行李,沉重的行李讓他氣喘吁吁。他就是那個叫秦天的孩子吧。跟在秦天身後的,是秦麻子花了十個大洋買的妻子,她也老了,花白著頭髮,一臉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