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僥倖活下來,卻失了一身功力,而且內傷也未痊癒。多謝娘娘關心。”
洛顏目中有喜悅之色一閃而過,不易察覺地。
第二天辰時,一乘小轎載著洛顏出城,往烏枳寺方向走。兩名宮女跟著。
林深處,一個白衣人象飛鳥般掠過來,穿梭於綠葉間,遠遠地跟著那乘小轎。
烏枳寺又響起悠揚的鐘聲,在空山中迴盪,聽來彷彿傳自雲外。
洛顏下轎,對宮女太監道:“你們守在這裡,我祈福完後馬上出來。”
“娘娘,你身上有傷,還是我們陪你進去吧。”
“不用。”
洛顏一步步拾級而上,看來不勝嬌弱。
走出宮女的視線,她的腳步忽然輕盈起來,匆匆趕往後山。
一角小亭隱在綠樹叢中。洛顏走進去,裡面站著一位藍衣人,背影清瘦。
“大姐。”洛顏躬身施禮。
藍衣人回頭,男人打扮,卻長著一張白皙的臉。稜角分明的五官,大而深的眼睛,目光堅定而銳利。
這個人,不是洛花是誰?
“不必多禮。”洛花一甩袖子。
“你的傷怎樣了?”看著洛顏,眼裡有些許關心。
“好多了。”
“嗯。這就好。抱歉傷你那麼重。如果不是這樣,我怕我們的計謀已經被拆穿了。”
“小妹明白。”
“這麼多天你有傷在身,狗皇帝沒有去你那兒吧?”
“他一直在梅如雪那邊。”
“現在才想到梅如雪?看來多深的海誓山盟都經不起考驗。這皇帝到底是個男人,見到你就把魂都丟了。溫如玉是個傻子,他真以為景剴會善待梅如雪?天下男人都一樣!”洛花冷笑。
“可是……”洛顏困惑地道,“若是天下男人都一樣,大姐為何對溫如玉念念不忘?”
“他……?”洛花悵然,半晌,喃喃道,“他不一樣,他根本不是人間所有。”
洛顏笑起來:“他只是長得比別人好看,有什麼不同?”
洛花突然板起臉,一字字道:“你真的只是這樣認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偷偷喜歡上他了,對不對?”
“大姐……”洛顏大驚失色,“我沒有!”
“每次一提到溫如玉,你的眼睛就發光。大姐是過來人,難道還會看不出?我警告你,溫如玉是我們得天下的最大障礙,大王一心想他死,你休要想入非非!”洛花厲聲道。
洛顏惶然道:“我不敢。”
洛花臉色稍霽,道:“我知道,象他這樣的男人,很少女人會不喜歡他的。但我們要以事業為重。何況,他永遠不可能是我們的人。我得不到他,你更休想!這麼長時間以來,臥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寧,我恨他!這種恨一直在煎熬著我。除非他死,否則我永遠不會開心!”
洛顏打了個寒噤,低頭道:“其實……我們只是女人,天下關我們什麼事。大姐為何一定要得到天下?再說,即使得到了,也是大王的,也仍然是男人的天下……”
洛花唇邊卻露出深深的笑意,喃喃道:“天下誰主沉浮?又有誰可逆料?”
“大姐,今日我在宮中遇到溫如玉,我已悄悄試他武功,他確實已功力盡失,我們再無後顧之憂了。”
洛花目光閃動,道:“太好了。我們的反間計也成功了,狗皇帝已決定不讓他帶兵出征。我可以放心了。暫時……讓他先活幾天。等我打下天下,再去收拾他!”
“大姐真的一心想他死麼?”洛顏觀察著她的神色。
洛花窒住。
這個問題,可能一直困惑她到現在了吧?真的如她所說,一定要他死了她才甘心麼?
呆了片刻道:“這個不用你管。我要馬上回烏薩,安排起兵!你在宮中自己小心些!”
“我會的,大姐。”
兩人各自轉身離去。
那條白影像煙霧般隱沒在綠葉間。
小轎再次經過那片濃密的樹林時,忽然有幾枚棋子電射而出,將抬橋的太監與兩名宮女打暈。接著一條白影掠到轎前,輕輕掀開轎簾。
洛顏大驚失色,顫聲道:“王爺……是你?”
陽光下溫如玉一臉儒雅的笑容,悠悠道:“洛姑娘,你該恢復真實身份了吧?”
忽然揮袖,姿態美到極致。
洛顏手中的毒針還未來得及射出,已被溫如玉點住穴道。
太監宮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