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這個提議不現實,顧宣和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下,如果有他這個人形淨化儀器在,顧嘉榮想要死在戰場上都困難的很。
“想得美,你爹爹是去打戰的,可不是陪著你玩耍的,我們等著你爹爹凱旋。”莊幼菡心裡頭雖然為自己兒子的童言稚語感動,卻還是知道這話明顯就是異想天開。
牽著他的手走到了庫房裡,莊幼菡替顧嘉榮收拾的行囊就擺放著最顯眼的位置,鎧甲武器不用說,換洗的衣服是用細棉布做的,雖不及綢緞漂亮,卻更加耐磨舒適,水囊、護腕、護心鏡、傷藥,都是輕便又用得上的東西。
顧宣和將那菩提子小心的放進行囊裡頭,假裝好奇的開啟了裝著傷藥的布袋,內服外用的都有。他便趁機觸碰那些傷藥,瘋狂的運轉異能,將異能注入傷藥之中。
心中暗暗祈禱,異能在傷藥之中能夠保持的時間長一些,再長一些。
“怎麼一頭的冷汗呢?”莊幼菡看著兒子額頭上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有些憂心的抬手摸了摸,一手的溼潤。
“庫房好悶,孃親我放好了,爹爹一定找不到。”將手指從傷藥瓶身上移開,顧宣和覺得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似的,走路感覺就如同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
“好好好。”莊幼菡親自抱起顧宣和離開庫房。
出發那日,天氣少有的風和日麗,顧嘉榮一身銀白的鎧甲,在陽光下燦爛到炫目,他看了一眼靜靜立在門口的莊幼菡,莊幼菡低聲說:“榮郎,我等你回來,無論風雨我都去迎你,待君凱旋。”
“我知道,你多保重,好好的照顧好幾個孩子。”說罷便翻身上馬,一抖韁繩,踏踏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顧宣和伸手捂著胸口,心臟一陣陣的酸澀難忍,他深刻的品嚐到了擔憂的滋味。
春去秋來,正是菊花綻放的時候,皇宮裡盛開著各色的菊花,爭奇鬥豔,一股暗香浮動在空氣中,帶著些許的澀意,皇宮御花園的紅楓林裡,楓葉已經被秋霜染成絢爛奪目的大紅色,繁華勝錦,好像一團流光在浮動。
顧宣和坐在乾元帝身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果子,秋天,正是水果最甜美的季節。只是這麼溫馨的時刻卻被打斷了,有邊關情報被送了上來。
乾元帝翻開,便看到密報上說顧嘉榮手下的副將,嚴將軍兵敗降敵。
“那父親有沒有事?”顧宣和並不關心旁的人,只開口問乾元帝。
“沒事。”乾元帝心中失笑,這孩子怕是連京城裡那些個人都認不全呢,只神色淡淡的問:“你就不擔心嘉榮戰敗了?朕拿他是問?”
“呸呸呸,幹嘛說這樣的喪氣話,爹爹才不會輸呢。”顧宣和先念叨了兩句童言無忌大風吹去之後,才抬起小腦袋,一臉堅定的表示,對自己的爹爹十分的有信心。
而且,瞧著乾元帝這幅輕鬆的模樣,一點都不緊張,明顯這兵敗投降肯定有貓膩,說不定是詐降呢。
“你倒是向著嘉榮那小子。”乾元帝掐了一把顧宣和的小臉蛋,問他:“今兒還留在皇宮裡過夜嗎?你太子哥哥可是看你的字不順眼很久了。”
被戳到了痛腳,顧宣和忍不住的訴苦:“我還小呢,連教書的師父都誇我有潛質呢。可是太子哥哥偏不信,老要我練字,我今晚不住皇宮啦,要回去,順便安慰孃親,免得孃親聽到這個訊息擔心。”
乾元帝笑罵了一聲,自從能見外人之後,顧宣和時常入宮,在皇宮裡專門有一座宮殿,雖然並不大,卻十分的別緻,就在太子所住的東宮旁邊,連天的被太子拎了去練字、繪畫、學琴、下棋,折磨的顧宣和苦不堪言。
太子哥哥一定不知道什麼叫做揠苗助長!
在皇宮裡用過晚膳之後,他坐上定國公府的馬車,出了宮門,才剛剛拐過長街,突然看到一座府邸紅門大開,一個婦人被幾個婆子拖拽了出來,姿態頗為狼狽不堪。
“放開我娘!!”一個身影從門裡竄出來,狠狠的一腳踹在一個婆子身上,直將人踹了個倒仰。
“反了,反了,將這孽畜給捆了,就是這煞星,竟連累我兒,還有這喪門兒媳,自從你進了嚴家門,嚴家就沒過幾天舒心日子,竟連累我兒被族譜除名!捆起來,都捆起來,拖去皇宮門口請罪,以命抵命,任由皇上將這兩人千刀萬剮,也一定要換回我兒來。”一個嬌媚的婦人扶著一個老太太從門口出來,見到嚴川對那幾個婆子拳打腳踢的樣子,立刻用柺杖不停的撞擊地面,狠狠的咒罵起來,滿是尖酸刻薄,說出的話語更是沒有半分理智。
什麼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