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聲輕笑,循聲一望,不由心膽俱寒。
原來陸劍平已停身二丈之外,不屑地凝視著他們。
五人互視一眼,正想再次一擁圍上。
只聽陸劍平大喝一聲道:“這回,再由不得你們了!”
他雙臂一圈一抖,一招“龍蟄深淵”已應手而出。
回龍秘學,曠古絕傳,一經施展,哪是五虎等人所能阻擋得住?
只見掌影飛旋中,數聲慘嗥,人影四外飛射。
二虎、三虎,首當其衝,身軀被拋射出五丈之外,倒地不起,兩股血箭,灑得滿地鮮紅。
老四、老五,離身稍遠,捱上邊鋒,身軀震退一丈,臉色慘白,胸頭血氣翻騰,顯然已受重傷。
飛天虎阮煥庭,武功較高,閃避亦早,但亦踉蹌被迫退五步,始拿樁站穩。
陸劍平臉含煞氣道:“姑念初犯,本人不為己甚,下次如再遇上,絕不輕饒。朋友,你們去吧!”
飛天虎驚魂甫定,眼看四位拜弟,非死即傷,心如刀割,一聲如狼嗥的慘呼道:“朋友,殺人不過頭點地,今日岷山五虎算栽,任剮任割,聽憑尊意,只要阮某三寸氣在,定雪今日之仇!”
“憑你這份硬朗氣派,小爺絕不趕盡殺絕,有種的風雷門隨時候教,包你們償還宿願。”
風雷門!他不由驀地想起一人,驚叫道:“你就是‘八臂金龍’!”
“豈敢,區區正是!”
“今日五虎栽在風雷門掌門人手上,還算值得,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說著扶起受傷二人,向來路退去。
場外,鏢局諸人幾曾見過如此陣式,大家都看得渾淘淘的,此時眼見敵人已退,才始驚醒過來。
老鏢頭更是頻頻搖頭讚歎。正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己年已老邁,益發決心及早離開這刀尖子生活,退歸林下。
第二日廣備筵席,宴請當地武林名宿與好友,準備宣告金盤洗手,退隱故鄉。
席間,在座的尚有崑崙派長老綿掌歐陽德敷,少林俗家名手襲任平,與鎮遠鏢局老鏢頭天罡手曾子誠等人,在江湖上全有顯赫的名頭。
飲宴中間,老鏢頭鐵指金丸徐天壽敬了大家一杯酒後,接著說道:“在下承蒙各位江湖朋友抬愛,開設宏昌鏢局,混碗飯吃,三十年來尚幸未曾失閃,衷忱至為感謝,現年已老邁,決定自今日起退隱家園,洗手封刀,再不提及武事,局中未了業務已託由鎮遠鏢局曾老鏢頭接辦,今日敬備水酒一杯,敬謝各位朋友一向愛護之情。”言罷頻頻勸酒,賓主正在歡欣酬酢之時。
突然崑崙派長老綿掌歐陽德敷朝鐵指金丸耳語了一陣,老鏢頭面有難色,經不住少林俗家名手襲任平從旁勸說一番,這才站起身來朝陸劍平微微一笑道:“歐陽老前輩心儀掌門人武功蓋世,名震宇內,擬與老弟印證一番,懇由老朽代傳雅意,徵求老弟的意見!”
陸劍平正在凝思應對之時。
少林俗家名手襲任平首先附和道:“今日盛會難逢,掌門人萬勿存珍,露幾手絕學,也可使我們一開眼界,更使筵前增色不少。”
本來在座各人對陸劍平身手,大多隻是傳聞,究竟高到什麼地步,實在也想考證一下,藉機增長見識,此時再經襲任平如此一託,不由一致鼓掌贊成。
陸劍平見眾意難卻,且坐在一旁的歐陽德敷,一直闔目凝神,連動都不動一下,傲態畢露,也激起少年好勝之心,乃雙手抱拳一揖道:“雕蟲小技,難堪入目,歐陽前輩既肯指教,在下只可勉力奉陪,唯印證尚還可以,交手則絕難應命!”
老鏢頭鐵指金丸徐天壽哈哈一笑道:“老弟之言,正臺歐陽前輩之意,少停且隨老朽到後面園中一試!來!我們先為二位幸會互敬一杯!”說罷一飲而幹。
大家也隨之乾杯,於是猜拳喝令,熱情洋溢,整個大廳充滿了歡笑的喧鬧聲。
席散後,一行人轉往後面練武場中。
歐陽德敷年已八十餘歲,為崑崙派僅存長老,壽眉修目,鬚髮如霜,相貌修偉中透著清癯,奇功超凡入聖,深奧莫測,五十年前即飲譽武林,但為人耿直,性情極為倔傲,與鐵指金丸師傅有金蘭之契,故老鏢頭均以師禮事之。
後園的四周,稀疏的種著一列槐樹,樹身都有合抱那麼大,高約數丈,遠遠看過去,好像一列綠屏風。
這時驕陽高照,耀眼生輝,雖說春風和熙,但也感到燥熱悶人,樹蔭下面早已排下一行桌椅。
眾人來到槐蔭樹下,歐陽德敷含笑說道:“老朽為仰